“你……你鸠占鹊巢还好意思说,我今天就要睡这张床怎么了,你赶紧给我滚下来!”白苏玄说完就上前动手,却听迟夜故意惨叫,“啊啊啊!别,我可是伤患!”
“你是伤患,我还是伤患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伤患了。”白苏玄不由气急,将他一拉,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处湿软,迟夜一声闷哼,白苏玄这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将他衣服全数拉开,却见绑在他胸口的纱布上又被染红了一片,不由低声道:“怎么又出血了?”
迟夜不动声色拨开她一双手,将衣服拢上,却是装作不在意的戏谑道:“怎么?随便扒男人的衣服就是白家小姐的教养?”
白苏玄不由脸上一热,却依然问着相同的问题,“我问你怎么又出血了?”
“不是说了吗?这伤需要静养,不易多动。”迟夜淡淡回答,似乎不想就这个问题深究,他倒不是怕白苏玄内疚,只是不喜欢就将自己的虚弱暴露在外,便转移话题道:“那你刚刚说你是伤患又是怎么回事?”
白苏玄猛地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不该把受伤的事抖出来,忙否定道:“没什么。”
“没什么?”迟夜不由怀疑的看了一眼黑暗中的白苏玄,但见她一脸淡定不似作伪,便放下心道:“既然没什么,那我就睡在这里了,健康人总是要照顾伤患的。”他说完就忙拉上被子,闭上眼睛。白苏玄见他如此厚脸皮的占了自己的床,不由气闷,却又不能说什么,只好走到另一边的地铺上躺了下去。
白苏玄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睡地板竟然是因为迟夜,她翻来覆去的在被子的夹层中翻滚,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能在反应的瞬间逃脱必然是费了不少力气,那些裂开的伤口又要什么时候长好?她纵然看不见黑夜里迟夜的表情,却能想象到他因为失血而灰败的脸,他就是太喜欢逞强了,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从来不顾及后果。
白苏玄一声默叹。
更漏霜寒子夜静,归人皆是安眠时。
白苏玄也不知道她那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痛。
她无力的坐起,却是说不出的怨气,爬起来走到床边就要把迟夜叫醒,却看见他的睡容难得的安宁,一时竟然不忍心。
白苏玄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人折磨疯了,才会对他如此眷顾,气闷的就直接冲出了主卧。
小喜看到一脸憔悴的白苏玄时不禁一愣,惊道:“小姐,你昨晚当贼去了?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了?”
白苏玄无力的摆摆手,就向书室中平时躺着看书用的软榻走去,闷声扑了上去。
“小姐,你到底怎么了?”小喜不依不饶的跟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你去我房里看看不就知道了。”白苏玄闷闷道,口气却是说不出的慵懒。
“诶?小姐?”小喜有些不明白。
白苏玄却自顾自的道:“今天午饭不用叫我了,让我多睡会儿。”
“诶?!”
“小姐,小姐……”
小喜在后来说些什么,白苏玄已经记不清了,她只知道她已陷入一片柔软,有什么让她全身放松了,让她很快就迷失在了梦里,有人一直在轻轻的说话,轻轻的说话,她渐渐安眠。
如此一个回笼觉睡去,白苏玄都忘了自己醒来是何时,但觉一双温暖的手将她的脸捧过,她第一反应就是迟夜,睁开眼便准备去骂,谁知一睁眼,映入眼帘却是宁卿温暖的眉目。
“怎么是你?!”白苏玄吓得睡意全没了,却是揉揉眼惊疑不定的看着他道,“你怎么来了?”
宁卿被初醒的反应逗的一笑,却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倒是你!好好的,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哦,看书看累了,就睡了。”白苏玄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搪塞过去,然后岔开话题道,“哦,你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宁卿看着她一笑,替了理了理额前乱发道:“恩……我可不可以说想你了?”
“我不信……”白苏玄直白的摇摇头。
宁卿不由叹气,却是敲了一下白苏玄的头道:“你呀,还真是没有情趣!难道非要我说是跟着父亲一起过来拜访的吗?”
白苏玄不由脖子一缩,害怕宁卿把她敲疼,抗议道:“这不是才是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