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嘛,哥哥也吃不了那么多,”最小的鲁红拽着王氏的袖子告诉,“哥哥们吃了好多鸡肉,一会儿把我那份蛋送给婶婶吃,好让她可以早点好起来。”
“我也是,我也是!”两个男娃听了,也立即表态。
第二天半晌午的时候,一辆马车来到鲁达生家门口,因为永安村很少有马车出现,倒是惊动了一村人,沈家的陈氏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这是谁家的马车?”
“我咋知道,看样子是镇上来的,不过没听说村长家在镇上有什么有钱的亲戚。”周氏随口回答,“对了,喜宝娘,这两天咋没看见你婆婆出来逛逛,我还怪想她的。”
“哦,她在家里带喜宝呢。”陈氏随口扯了一句,她能说自家婆婆在县衙大牢呆着吗?都怪沈青燕那贱丫头,真真良心被狗吃了,婆婆好心给她做媒,反倒让联合外人把自家婆婆弄进县衙大牢。
自家男人去求情,还差点被打出来,就连自家去求了三叔,让他出面,县老爷也没卖面子,还说他再管的话就告到知府老爷那里,定他一个越权之罪。
这一切都要怪沈青燕那个贱丫头,不过,她再怎么没脑子,也不会把这种丢人的事说给这个周氏听,村里哪个人不知道,周氏的嘴是最快的,现在只要自己口中稍微露出一点口风,她就能把事情传得满城风雨。
车帘一动,一个陈氏非常熟悉的人跳了下来,沈德贵只是跟周围几个熟识的人打了个招呼,远远地看见陈氏还狠狠地瞪了她眼,这才敲响鲁家的大门。
“咦,那不是你二叔的儿子吗,他怎么敢那么瞪你,好歹你也算是他嫂子吧,不过来打招呼就算了,还瞪你,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周氏向来爱挑拨离间,几句话就挑起了陈氏心底的怒火。
不过,当她看到从鲁家出来的余氏和被沈德贵抱出来的江氏,整个人都蔫了,甚至还不自觉得往后面退了两步。
“你这是咋的了?”周氏不解地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陈氏,“沈德贵的媳妇怎么会在在村长家,她不是怀着孩子吗?怎么一点也不像啊?……”还没等陈氏反应过来,周氏已经像连珠炮一样地问出了一大堆问题。
沈家分家的事情还没多少人知道,更没多少人知道江氏流产的事,因此周氏才会这么好奇。见陈氏低着头不说话,她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地说:“不会是沈德贵从你们老沈家分出来了吧。”
不可不说,周氏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她有一颗善于八卦的脑子,推测得倒也*不离十。
“谁知道呢,你不是知道咱们沈家老早就分家了,他们的事我咋清楚。”陈氏没好气地说,不行,她得回去告诉沈李氏,自己不能多管,人家做奶奶的总可以过问吧。
沈德贵见陈氏悄悄地溜走了,也懒得管她,抱着自个儿的媳妇上了马车,这马车是他从镇上租来的,沈文山还在镇上做工,他们已经在镇上赁了一个小院,打算打余氏和江氏接到镇上去住,反正他们在永安村也没地了,不如一家人到镇上去过活。
说起来也是他们运气好,昨晚趁夜到镇上,天色还不是很暗,正赶上一户有钱人家明天造房子,其中一个小工没来,他们正要出去找,就被沈文山父子碰上了,两人一商量,沈文山就去做了小工,反正这种活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行。
这镇上沈文山还算是熟的,趁着天还没黑透,带着沈德贵拐进一条小街道,好像类似于贫民区,这里的房屋普遍都比较低矮,爷俩在整条街上溜达了一圈,总算是在一位卖柴火的大爷的指点下找到一个正要出租的小院。
院子很小,几乎进门就是正房,统共只有两个房间,厨房是也是在旁边用木板搭起来的,可喜的是这个不过十平米不到的小院里,居然还有口井,沈文山一打听价钱,也还不算贵,开价一百文,后来经过沈文山的砍价,八十文成交。
爷儿俩连夜把院子收拾了一下,买了床新被褥,第二天一早就叫沈德贵租了辆马车把两人的媳妇接到镇上,借住在别人家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才有了永安村的这一幕。
沈德贵把老娘媳妇安顿到租来的院子里以后,留下一点钱,就去镇上找活干了,他在一个新认识的街坊那里打听到,镇上的米行,货行经常会找一些成年男子做活,都是纯纯的力气活,所以沈德贵打算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