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松茂还要开口,萧立寒又说:“或者明日上朝时,本官问问皇上,这京城兆尹的差事倒底是你陈大公子在当,还是本官在当,若皇上说是陈大公子在当,萧某便索性把这顶乌纱一并让与陈大公子,如何?”
两人正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人群被分开,有人来报,“禀大人,赵王殿下到。”
萧立寒一听,立即起身相迎,陈松茂的眼色闪了闪,朝王光递了个眼色后,也迎了出去,正看见萧立寒与尹光翟客套,于是硬着头皮上前道:“小民见过殿下。”
“嗯。”尹光翟朝他点点头,心里却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敢派人半道截杀燕儿,你的胆子还真的越来越肥了,看样子你们陈家到了你这一辈,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是面上丝毫不露,反而关切地说:“本王是听说世宝轩纵火的人犯抓到了,今日萧大人开堂审案,也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贼人,这么胆大妄为。”
萧立寒正要应是,只听堂上传来一声惨叫,脸色一变,立即跟尹光翟告了声罪,立即往里走,众人也匆匆跟上,只有陈松茂心里直打鼓,刚才那声惨呼的声音,自己听得清楚,分明是王光的声音。
方才自己趁萧立寒起身去迎尹光翟的时候,给王光递的眼神,就是示意他趁乱杀了沈文贵,自己知道萧立寒身边有个随从,但从刚才的伸手来看,不及王光,这会儿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们在做什么?”只听萧立寒的声音传来。
陈松茂一看,王光正被打倒在地,而他面前,站着的也是一个穿青色衙役服的人,却不是刚才那一个。
“回大人,刚才此人意图击杀这个自称沈文贵的人,属下只能阻止他,出手有些重了,请大人恕罪。”青衣衙役不卑不亢地回答。
尹光翟听了脸色一沉,指着王光说:“本王记得他好像是陈公子的小厮,怎么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京城府尹的大堂之上公然行凶,他就是再如何护主心切,再如何替陈家心有愤恨,也不能随意杀人吧,这定罪之事,还是由府尹大人来定比较好,陈公子你说呢?”
“是,王爷说的是,是小民把这奴才宠坏了。”陈松茂赶紧认错,人家可是王爷,皇上的亲儿子,自己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得罪他,因此面上态度诚恳,“不过这奴才也只是非曲为陈家抱不平,忘王爷恕罪。”
谁知尹光翟却一摆手,“陈公子言重了,这恕不恕罪的问题,你得问此间的主人,本王也不过是一个来看热闹的闲人。”说罢,往随从准备好的椅子上一坐,一脸地淡然。
陈松茂在心里骂了一句,一切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拒绝我妹妹,她能出事吗?她不出事,我们家能招这么个瘟神进来吗?
可是人家是皇子,又是有爵位的王爷,自己哪里敢跟他硬碰硬,只得对地上的王光骂道:“死奴才,别以为你自小陪着本公子长大,本公子平时惯着你点儿,就把你惯得无法无天了,还不快给萧大人赔不是。”
王光也是个机灵的,知道陈松茂这么骂自己,其实是在救自己,忙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堂前,对着萧立寒磕了个头,“萧大人,是小的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加上对此人的愤恨,才作出不当的行为,请大人看在小的一片忠心的分上,不要跟小的计较。”
“不跟你计较?”萧立寒笑得有点高深莫测,“可是要是以后所有来告状的人,都像你一样,想当堂杀了被告,你让本大人何以立威。”
陈松茂心里是一肚子的气,好你个萧立寒,现在来了尹光翟,你的胆子就大了是吗?这是要拿王光立威啊,没关系,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你,现在就让你嚣张一会儿。
“请大人不必手下留情,该打该罚的任凭处置。”可是这会儿他却只能这么说。
“来人,打王光打入大牢。”萧立寒也没有客气。
“大人,小民还有一事相求。”陈松茂知道现在自己在萧立寒手里是讨不到好了,眼珠一转,又一条计上心头,“小民想撤告。”
“嗯?”萧立寒有点诧异地看着他。
陈松茂一脸淡定地指着沈文贵,“此人向来脑子就有点不清楚,想来这回烧了世宝轩也不是有意的,小民想把他带回去,找个大夫给他好好瞧瞧,若能瞧得好,再带过来给大人审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