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让他一个人走了!在这种晚上?”艾克愤怒的揪住了桑德斯的衣领,虽然部落周围建立了高大的围栏,但依旧有野兽从外头的森林里跑进来作乱,所以一旦入夜除非有兽人的陪同,雌性是不能单独外出的。
“冷静一点。”桑德斯拨开他的手,淡定的说道:“也许他去朋友家了。”
“他没有朋友!”艾克虽然这么说,但眸光一动,显然想到了什么。
尤里……
“没朋友?”桑德斯略有些吃惊,“不会吧,他不是在部落里呆了两年吗?一个朋友都没?”
“你懂什么?他最近才学会说话!”艾克怒喝,继而想着在这儿责问桑德斯并没有什么用,于是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化身为狼朝部落中心飞快的跑走了。
桑德斯伫在门口,他没想到森椮居然没有去找艾克,其实……他离开前的排斥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自己是故意忽视的吧?心底深处只想着让他尽快离开自己的家,却不管他之后到底会怎样。
一边可怜着他,一遍却又干着伤害他的事,自己原来这么伪善吗?桑德斯反思着自己,然后长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漆黑一片的森林。
总之先把人找到吧,万一出事就不好了。桑德斯对着潮湿的空气深深嗅了嗅,那会引起兽人心悸的气味在雨水的冲刷下几乎没有了。
所以那只灰狼跑错了方向。
森椮是往部落外围走的。桑德斯利落的翻过栏杆跳下阶梯,只见他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开始变形,只眨眼的功夫就化身为了一只高大威猛、且有着漂亮黑色纹路的巨型老虎,站着比一个成年人都高。
老虎朝森椮离开的方向飞奔而去,流线型的矫健身躯在漆黑的森林中快速穿梭,约跑出三千米的距离以后,它隐约闻到了一些气味,于是速度慢了下来,鼻子凑近湿润的草地嗅了嗅,而后调整方向继续奔跑。
……
森椮窝在黑漆漆的树洞里吃柚子,这柚子是他在路上摘的,有篮球那么大,水分多味儿也甜。
这森林物产丰富,森椮来到这儿从来不担心会被饿死,就是蚊虫野兽太多,容易遇到危险。
总之今晚先在这树洞里凑合一下,明天看看能不能自己盖一栋屋。
如果这儿有砖和水泥就好了。森椮想着,他会盖砖瓦房,但树屋不太懂,毕竟是建造在树上,对主干之类非常讲究,而且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没办法把重达几吨的木材抬到树上。
走一步是一步吧,今晚只要别遇上野兽就好。森椮把柚子皮扔到外头,然后从包袱里找出床单想把树洞蒙上防止蚊虫飞进来,正摆弄着忽然看到黑漆漆的森林里出现了一双泛着森冷幽光的眼睛,森椮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在黑暗中一整乱翻,好不容易才摸到一把生锈的匕首。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双带光的眼睛在慢慢朝他接近,森椮往手心吐了几口唾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脑袋也冒出了汗。
这座森林很危险,森椮是知道的,只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独自一人遇到野兽。
之前他还在养伤的时候倒是有一条蛇跑进了屋子,两米多长,有碗口那么粗,把森椮吓的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了下来。
然后那条蛇就被听到动静冲进屋里的尤里一脚踢死了,真的是一脚就给踢死了,血腥、暴力,却让森椮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晚森椮喝到了蛇炖的汤,也是从那次起,森椮放下了对尤里的警戒,然后又在他的帮助下慢慢接纳了其他的人,再之后……
他就稀里糊涂的有了一个兽人伴侣。
对于尤里给他举办比武招亲这件事森椮并不怎么恨,尤里说这是部落的规矩,而森椮不懂这儿的规矩,但既然人家是按规矩办事他再不情愿也不好说什么。
而在此刻,面对那个未知的野兽,森椮忽然有些明白这儿的人为何不让雌性落单了。
难道没有兽人的看护,雌性真的无法在这座森林里生存吗?森椮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一股豪迈之气从心里涌了出来,他想证明自己!
他不需要任何人照顾!
他即便是雌性也是不一样的雌性!
“杀————————!”森椮豁然大吼一声,举着刀双脚用力一蹬,朝那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野兽大无畏的冲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要喊“杀”,是因为电视剧里的人都是这么演的,编剧是文化人,让这么演肯定有一定的科学道理,总之他跟着喊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