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_作者:落樱沾墨(13)

  站在窗口能嗅到一股莲叶的清香,图柏觉得小孙真是栽的太好了。

  “你先睡一会儿,等会儿我送饭再来叫你。”

  千梵微微笑了下,“有劳施主。”

  图柏看着他唇角的笑容,脸上发热,心跳砰砰砰跳了起来,说了几句不用客气,便逃也似的跑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轻手轻脚给他带上房门。

  他一口气跑到前院,边跑边用手搓了搓脸,琢磨着,“我到底跑什么啊。”

  日落黄昏,杜云在路上奔波了好几日,睡了半晌还没睡醒,迷糊之间听见门外有人敲门,他应了几句不吃了,拉过被子就打算蒙头再睡。

  图柏直接推开门,取过袍子给杜云套上。

  “快点起来,吃饭。”

  “不吃,我睡。”

  “不吃不行。”

  杜云躺下了又被拎起来,眯着一只眼,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本大人了?”

  图柏给他套好衣裳靴子,拿过毛巾在杜云脸上粗鲁擦几把,拉着人就往外面走,“你明天后天大后天都可以不吃,但今天必须吃。山月禅师已经在外面等候了,主人若不来,他会很尴尬。”

  杜云,“……”

  他刚想说什么,就发现图柏原本拽着他的手换成了虚扶,声音也变了,“大人您慢点,胃口再不好也要吃点的。”

  千梵静立在一旁,眉眼温柔,“大人身体不舒服吗,贫僧会些岐黄之术,可为大人切脉探息。”

  图柏摆摆手,胳膊肘用力,将杜云朝前一顶,让人一屁股栽坐了下来,“不用劳烦禅师,杜大人这是老毛病,没啥大事,禅师还请入座。”

  看着满桌子的素菜,杜云满眼疑惑,老毛病?他身体好的能吃下一头牛,他张口想问自己有啥老毛病,被师爷按住了手背,递上筷子,“吃饭。”

  饭后,月上树梢。

  图柏主动将人送回了客房,虽然还想再和千梵说上几句,但又怕他劳顿疲倦,道了句好梦,便悄悄离开了。

  图柏哼着小曲转回来,看见原本该散去的人坐了一堂,烛火通明,显然正等他呢。

  他心情好道,“都不困啊,那我先去睡了。”

  杜云吃了一肚子的素菜,嘴里没油腥,现在正端着一盘切牛肉解馋,“老图来,来坐下,说说你今天到底是吃错药了,还是中邪了。”

  图柏,“没吃药,也没中邪,胡说什么。”

  杜云和孙晓咬着牛肉,面面相窥,满脸疑惑。

  坐在一旁的师爷眼观鼻鼻观心,“吃肉。”

  图柏看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索性也坐下来,“正好,和我说说你为何会和山月禅师一同回来。对于祝小侯爷的案子,皇上又是怎么说?”

  回归正事,杜云正襟危坐,“皇上看了我的奏折,龙颜大怒,立刻传唤祝侯爷进宫问话,祝侯爷一把年纪,当时就以头抢地,高呼是我弄虚作假,故意害他儿名誉。”

  图柏,“然后?”

  “皇上一时拿不住注意。祝老侯爷说以死明志也要还他儿清白,要皇上派人将祝小侯爷押送回都,让大理寺卿的人来审问,是非是过,等审问过后再由皇上定夺。可笑,去之前我都打听好了,那大理寺卿和祝侯爷有些渊源,算半个门生,祝家就这一个小儿子,若是人到了他们手里,还不是任由他们搬弄是非。”

  图柏向后靠在椅子上,“有点黑。”

  杜云嘘了声,“心知肚明,别说出来。当时眼见皇上就要下圣旨,宫里的公公来报,说是山月禅师来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尚,本来就心情不好,还以为是触了霉头,没料到,山月禅师和我从前见过的满嘴仁义道德、什么以德报怨的和尚不大一样。”

  说起千梵,图柏来了兴趣,眼里发亮,“怎么不一样?”

  第6章 人皮山匪(六)

  杜云,“皇上见他来了,就将此事告知于他,问他怎么看。你们见禅师月白清风,脾气很好吧,可当时,他一撩裟衣跪了下来,眉眼都染着愠怒,冷冷道了四个字——不可恕之。我后来才知道,禅师曾救过一个女子,那女子正好也被祝小侯爷迫害,才逃到了寺庙,被他救起了。”

  千梵救的女子容貌尽毁,五官扭曲的分不清口鼻,他同寺中僧侣用空心草杆渡药喂了七日,却始终没有救活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