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_作者:落樱沾墨(210)

  杜云不比图柏,被摔的险些昏死过去,下巴磕在石块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沫。

  季同从宗元良身后走出来,抓住杜云的头发逼他仰起头,将一块什么东西塞进了杜云喉咙,卸了他的下巴,逼他咽了进去。

  那东西硌着喉咙混着血沫被杜云呛进了肺里,顿时整个胸腔都疼了起来。

  季同嘶声说,“杜大人,记着你吃的什么东西,你放心,我不动你,我只要他,等他找过来,我就放了你。”

  杜云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惊慌失措四处抓挠翻搅,胃液不停上涌,他恶心的要吐,下巴却不管用,嘴里的血沫倒流进胃里,杜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杜云趴在地上疼的要死要活的时候还记得要含糊不清的问一句,“他……是谁……”

  季同低头用石头磨着一片极薄的柳叶似的刀片,刀刃的寒光闪进他眼里,“图柏。”

  杜云安心的闭上眼放任自己昏死,心想,很好,死兔子,你欠我的了,你最好永远都别出现。

  听闻杜云被抓,宗云添和那伽也从客栈里出来了,那伽派侍卫协助御林军上山找人,还从县城里抓了几条狼狗闻气味。

  但铜水峰上还有残留的腐尸,现在天还不热,但气味也绝不好闻,狗鼻子也不好使。

  师爷将铜水县的旁一侧凹进去的谷地划成了墓地,用来埋那些无辜受死的村民。

  “他既然想要逼你出来,就不会走到太远的地方。”师爷站在谷地边缘往下看,那里面已经有几具尸首了,不算是没人认领,而是家里人都死光了。

  杜云还没失踪的时候让人在谷地旁的一棵老槐树上栓了条链子,链子的另一头锁着失魂落魄的蒋守川。

  他是说,“让这窝囊玩意儿看看自己害死了多少人,不就是被贬了,受了点委屈吗,十年的书白读了,害的整个铜水县的百姓都跟他陪葬。”

  谷地里的尸体仰面朝天,眼眶白惨惨的,蒋守川总觉得他们在看着自己,每一具都盯着他,用腐烂发脓的脸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他们。

  他被吓的神志不清,缩在老槐树边上发抖。

  图柏和千梵找到这里,想从他嘴里问几句季同可能会在的地方,那人就如疯了一样,先是不停的尖叫,而后反反复复念着季同的名字,牙齿厮磨,像是含了一口血,又咬碎了骨头沫子,呕心沥血的把那个名字连皮带骨囫囵吞进肚子里。

  图柏摇了摇头,站起来,正要踩着山谷边上一条小溪流跨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忽然又蹲了下来。

  小溪不大,水却流的很急,将水底的石头冲成大大小小鹅卵的模样,他伸手去碰水,被千梵抓住了手腕。

  “水凉。”

  图柏其实有点发热,应该是初次承欢,身子没习惯。不过不太碍事,杜云丢了他着急,躺不住,就跟着出来找人了。

  图柏拍拍他的手腕,“没事。”不过却没再去撩水,只是指着一块石头说,“这是血丝吗?”

  清澈见底的鹅卵石上挂着一缕缕极细的血丝,像是血水又像是几根红棉线,如果不是最近奇诡的事太多,图柏根本不会注意到。

  “宗元良的血流在地上几天几夜都不会干,那他的血能融进水里吗?”

  他和千梵对望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立刻顺着水流的方向追去。

  小溪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绕着坍塌的落石转了半个铜水峰,再往上有几个幅度不大的跌落形成了一片小瀑布,他们追着的小溪就是从这片小瀑布里分流出去的。

  图柏先一步跃上瀑布的最上面,看见雪白的急湍夹在着丝丝缕缕的血丝飞流直下,而盘踞在水底的石头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黑血凝而不溶的浮在水面,看起来诡异惊悚又恶心。

  图柏转过身道,“人估计就在上面,我——”

  他猛地扭动腰肢朝后一仰,一柄青铜剑削着他的发顶挥了过来,水面映出一道高大模糊的身影,图柏头都不回,脚尖轻踩水面站直,抬起手的瞬间化出一柄素剑抵住青铜剑宽厚的剑背,手腕发力,将青铜剑顶了出去。

  图柏这才转身看了眼。

  宗元良顶天立地站在急湍里,河水不断冲刷它身上没有皮肤的血肉,很快就将水面染红。

  它那血肉模糊的脸上一双眼珠子瞪的极大,然而却没有眼白,像两团漆黑的漩涡,握着森然的兵器,居高临下望着图柏,当真宛如古战场上的凶神,叫人仅是看一眼就浑身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