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他才轻吐一口气道:“都是我不好,我该让人来送信给你的。”
谢清溪抬头看他问:“其实你做的并没错,因为你了解我的xing格,知道我就象一个小孩子,所以你害怕我会胆怯,会因为这样的事qíng不知所措。而我也正象你所预料的那般,一遇到事qíng就慌乱了手脚。”
陆庭舟惊讶地睁着眼睛,似乎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谢清溪却知道自己并非一时气话,这么多年来,她就象是一个被保护在温室之中的娇花。爹娘的保护、哥哥们的爱惜,让她就象一个天真的小孩。
可是陆庭舟需要的妻子,并不是温室之中养着的娇花,他需要的是能和他并肩站在一处的女子。
她轻轻用双手捂住脸,虽然拼命压制,可眼泪还是从指fèng中流淌:“可是怎么办,明明知道我会给你拖后腿,可是我还是想喜欢你。”
她并非那种有壮志胸怀的人,前世她是个普通的女孩,上学的时候学习优越,毕业之后就找一份工作,可以养活自己的那种。可是偏偏因缘际会,她成为如今的大家闺秀,还偏偏喜欢上一个日后注定不会有平静生活的男人。
陆庭舟终究是忍不住,将她抱在怀中,他的心因为她的眼泪在灼伤。他理解她的话,她明明可以做一世温室的花朵,却因为他,如今要被迫成长。
“清溪,对不起,”陆庭舟仰天长叹一声,却再不说出别的话。
放手的话,是如何都没办法说出口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片安定,让她用不受风雨飘零之苦。
待许久之后,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说道:“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你。”
陆庭舟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眸子,“清溪,这天地之间,我唯一愿意将后背露给的人,就是你。”
如果你信任一个人,你就将后背露给她。
陆庭舟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离开之后,谢清溪坐在靠窗的榻上,看着窗外云卷云舒。
就象陆庭舟说的那样,在qíng字面前,他也是新手。他并非天生就知道怎么去爱人,所以他也要去学习,去摸索,慢慢懂得如何让她安心。
可是感qíng从来都是相互给予的。谢清溪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究竟为陆庭舟做过什么,可是最后竟发现,这一路走来,都是他在护着她。
可见他比自己辛苦地多吧。
朱砂醒来的时候,是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月白则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等两人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谢清溪正坐在榻上,勾着头往外面看。
还是朱砂讪讪地问道:“姑娘,要摆膳吗?”
这会来庄子上,谢清溪没带太多丫鬟,大丫鬟就带了朱砂和月白,而二等丫鬟因为平日不许进屋伺候,所以谢清溪对她们秉xing并不熟悉,只让朱砂挑了人过来。
结果她们两这会却是睡着了,也不知小姐中途唤了她们没有。
倒是谢清溪没什么责怪的,只道:“别摆膳了,我去二嫂院子里头同她一块吃饭,”
她过去的时候,萧熙正要派丫鬟请她。
“庄子上头宰了新鲜的jī鸭,我让人用整jī煲了一盅汤,正想派人去叫你呢。谁知你自个闻着味就来了,”萧熙看着她轻笑地说道。
谢清溪笑了下:“表姐果真是对我好,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
“一只jī算什么好东西啊,”萧熙不在意地说道,她又瞧了谢清溪一眼,狐疑地说道:“你没gān什么坏事吧?”
谢清溪翻了翻眼睛,半晌才道:“难道我就不能懂事一点。”
“呵呵,主要我是不太习惯你懂事的样子,”萧熙看着她说道。
“吃饭吧,”谢清溪心qíng不愉,并不想多说。
待住了几日之后,萧熙便带着她回去了。
谢家如今比以前热闹了许多,三房的堂兄也娶了媳妇,只不过除了明贞生的一个男孩之外,谢家这辈儿竟还没别的孩子出生呢。
因着萧熙回来了,所以晚膳就留在萧氏的正院用的。谢清溪她们一回来,自然就是给萧氏请安。倒是萧氏一瞧见她,竟是摸着她的手,看了好久才说:“如今也不知怎的,大概是年纪大了,竟是安静不得。你一走了,我只觉得身边就安静了好多。”
“娘,对不起,我不该离开你的,”谢清溪看着她,险些也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