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瞪大眼睛,反驳道:“菜都是我洗的,而且这个汤也是我做的,大杨正好来了搭把手而已。本来我也可以自己做菜,可大杨手艺比我好,我不就是想让您吃好点么。还有您手上的润饼,还是我卷的呢,这可都是心意呀!……我再给您卷个大的啊!”
她边说边动手,陆绎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她已开始熟练地洒花生碎,只得道:“那个,萝卜少放点。”
“放心,我知晓,多给您放点豆腐丝,再来点蛋丝……”
卷好一个拳头大的润饼,今夏喜滋滋地放到陆绎面前的碗里。
“您肯帮我这么大的忙,我再敬您一杯。”她拿了酒杯就想斟酒,不料却被陆绎眼疾手快地将杯子取走。
“你一个姑娘家,喝什么酒,不许喝!”他沉声道。
“您是怕我撒酒疯吧?放心,我打落地起就没喝大过。”
陆绎冷瞥了她一眼:“我让你上周显已小楼的那夜,你就因喝酒误了事。”
“……”今夏语塞,“那、那是意外。”
“那夜是谢霄请你们吃酒吧。”他看着她,直截了当道,“以后在外头也不许吃酒,免得误事。”
“……嗯,行,我一定听您的。”今夏存心要讨好他,从谏如流,“那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茶盅乐颠颠地凑到酒杯前,碰声清脆。
她压根不看陆绎喝没喝,只管自己咕咚咕咚把茶水全灌下去了。
“大人,您这一天累了吧,我给您按按肩揉揉腿?”今夏殷勤地不知道该gān什么才好。
“不要!”
“大人,要不我帮您把头发散下来,通通头,可舒服了!”
“不要!”
“大人,我帮您把chuáng铺了吧?”
“不要!”
“大人,我帮你烫个脚吧?”
“……不要!”
☆、第五十五章
黑漆素几搬到杨程万面前摆好,再将研好墨的砚台摆上,紧接着再递上信笺、láng毫笔,因是yīn天,室内暗沉沉的,杨岳把灯台也挪过来。杨程万摆摆手,示意不用。
“爹爹,谢霄这事儿您打算说么?”杨岳试探问道。
杨程万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杨岳又道:“我看今夏对谢霄没那意思,再说这是扬州,离京城也太远。”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容得你cha嘴。”杨程万沉着脸道。
“我、我……就是……”
被爹爹一瞪,杨岳支支吾吾半晌,觉得不合适,却也不敢再说,正在旁直挠挠脖子,就听见有人叩门。
“头儿,你好点了?”正是今夏的声音。
这丫头,来得还真是时候,杨岳替她开了门。今夏连蹦带窜进来,脸上笑眯眯地。
“嘴都快咧成三瓣了,什么好事?”杨岳奇道。
“哪有!”今夏抿抿嘴,片刻之后仍是咧着笑开,朝杨程万道:“头儿,您好点没?腿还疼么?”
杨程万瞧她喜逐颜开的模样,与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那一瞬他有点晃神。
“头儿?”今夏诧异地唤他。
他回过神来,搁下笔,问道:“几日没露面,又有何事瞒着我?”
“没有!那银子不是还没找着么,刘大人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huáng蜂一样,逮谁蛰谁,回回见着我都好一通训,也就见了陆大人不敢吭声。”她歪头叹了口气,“周大人为何而死,倒是大概弄明白了,可银子却是一点着落都没有,真是邪门。”
“他为何而死?”杨程万问道。
今夏便将翟兰叶与周显已之间的事qíng详详细细讲了一遍,杨程万听罢沉吟许久,但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听说翟兰叶失踪了?”他问。
今夏谨慎地“嗯”了一声,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敢多说。
“你没找过?”杨程万接着问道。
“找了,没找着。”今夏瞥了眼杨岳,“听说在河里找着她衣裳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人害了……对了,头儿,我有件好事得告诉您!”再让杨程万问下去,肯定会出破绽,她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