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是原谅我了?”
陆绎拉着她不松手,注视着她,柔声问道。
“果然是风月老手。”高庆心中佩服道。
“yín贼!”今夏心中不齿道。
“禽shòu!!!”杨岳心中恼怒道。
翟兰叶轻轻挣扎着,含羞带怯地低低道:“兰叶怎敢,大人言重了……有人看着呢,大人快莫如此。”
陆绎这才松了她的手,转过头来吩咐道:“你们都退出去吧,回船上候着。”
果然是yín贼本色,美色当前,其余诸事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大概也混不记得此行原是为了查案,今夏撇撇嘴,懒待看这种风流韵事,拽上杨岳就回船去了。
外间雨已渐渐歇了,她一头钻进舱里,随手倒了茶,瞥见桌上的一碟子玫瑰苏饼,便顺手拿了来吃。
高庆掀帘进来,见她正吃着欢,皱眉盯了片刻,忍不住道:“你怎么能吃?”
“我饿了呀。”今夏理所当然道。
“这是给陆大人用的。”
今夏一手拿着苏饼,一手接着苏饼的碎屑,朝楼船方向努了努嘴,不屑道:“算了吧,翟姑娘生的那般秀色可餐,陆大人美人在怀,哪里还会想吃这些东西。我不吃就白糟蹋了。你要不要来一块?”
高庆自然摇头。
今夏不再理他,朝外扬声唤道:“大杨,大杨!”
叫了两声,没人回应,她怔了怔:方才明明是和杨岳一块儿回船来的,怎得他不进来,也不应声呢?抹抹嘴边饼屑,她狐疑地起身掀帘出去,见杨岳泥塑木雕般坐在船舷边,身上衣袍被湖风chuī得飒飒作响。
“大杨,你怎得了?”她俯身诧异地瞧着他。
杨岳不吭声,看了看她,复低下头去看湖水。
此时,楼船上传来琴声,杨岳仿佛被什么物件猛击了一下,迅速抬头看向楼船……今夏细究他神qíng,片刻之后恍然大悟,道:“大杨,你不会是看上翟姑娘了吧?!”
杨岳颇愁苦地将望了她一眼,仍不吭声,眉头皱成个铁疙瘩。
“真的看上她了!”今夏颇同qíng地看着他,烦恼道,“……你这事可不太好办。”
这事又岂止是不太好办,简直就是没指望的事儿。翟兰叶看不看得上杨岳且另说,想娶她,最起码就得要有两千两银子;就算天上白掉了银子下来,还有杨程万,他绝对不会容许杨岳娶个扬州瘦马进家门。
“你不是说想找个温柔贤惠,还得能gān活的么?”今夏gān脆把整盘苏饼都端出来,又拿了顶斗笠盖他头上,自己也在旁坐下陪他聊闲篇,“怎得见了她,就连魂都没了?”
杨岳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以前不懂,到今日方才明白。”
“什么、什么……”今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原先不懂,见着她之前,想那人应该是那般模样那般xingqíng;见着她之后才明白,之前种种想头尽是可笑,什么模样xingqíng,是她这个人才是最要紧的。”
今夏听得糊里糊涂,可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杨岳见到翟兰叶不过一盏茶功夫,却是彻底地为她神魂颠倒了。
☆、第二十九章
楼船上琴声响了一阵子,又静寂了一阵子。有琴声的时杨岳愁苦,没琴声的时他更愁苦,今夏在旁看着他着实可怜。
估摸着过了半个时辰,雨已渐歇,陆绎方才自楼船返回来,看似心qíng颇好,瞧见今夏把盘子里的苏饼吃了大半盘,也没说什么,只叫他们都进舱来。
两船渐渐分开,杨岳不舍地看着楼船驶离,方才慢吞吞地进舱。
陆绎撩袍坐下,见人都进来了,便道:“都说说吧,在这位翟姑娘身上可发现了什么线索么?”
高庆楞了楞,他在楼船上不过才待半盏茶功夫,不曾盘问,不曾四处查看,实在谈不上有何线索,再说陆绎对翟兰叶颇有中意,犹豫片刻才道:“大人恕罪,卑职未有发现,从言谈举止来看,这位翟姑娘似乎对修河款之事并不知qíng。”
陆绎点点头,目光转向今夏与杨岳:“你们?”
杨岳摇摇头,眼下他连话都不想说。
今夏好意提醒他:“大人,您跟她在一块儿呆了半个时辰,要说线索,您应该比我们知道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