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赵凌琪往返回来,抱着个小箱子,没有直接进沁月阁,让跟随左右的辛醅先进去:“见着小王妃先问声好,再问问霆岚可在。”
辛醅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忍不住笑道:“如今你都成了亲,何必还这样谨慎,我看九如姑娘倒是落落大方的样子,从不避嫌。”
“你还改不了口,要是在家中也这般说出口来,看家里那个怎么赏你。”赵凌琪一脚踢在他背后,笑道,“小兔崽子没眼色,还不快些与我进去。”
辛醅转身做了个鬼脸,才赶着脚往里面走:“给小王妃请安。”
九如坐在厅里喝茶,摆明就是要等赵凌琪的样子,四下没有旁人,能支开的都支开来,等他将箱子交付,直接转手给了春琴,连箱盖都没有打开来。
“你对我是真放心。”赵凌琪心里说不出地宽慰。
“我早说过,我自问问心无愧,所以对别人也是放得心的。”
“这里是两百两银票,该收的,我没有与你特别客气,但是你也不用另外多给我,否则以后,我替府中做事要落下口舌的。”赵凌琪将两张小额的银票放在她手边,“这些首饰从进当铺就是封着封条的,没有人打开过,不会缺少一件,而且是你随身佩戴的东西,我也不喜欢有其他人来碰,你就当是借用别人的屋子放置一下自己的东西,如今放置完毕,又给拿回来了。”
“你这个解释很好,我听了心里头舒服。”
“霆岚还没有回来?”
“已经回来了,熬了一天一夜,可怜见的,我让他回屋去躺下休息,老爷的病情虽然缓过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这个道理大家心里都明白,能抓到休息的时间,断不能浪费了。”
“府内以后的大小事宜都交在你一个人手中了?”赵凌琪的眸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亮得惊人。
“当然不是大小事宜,小事我可以看管,大事还是要大太太来做主才是。”九如拿起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我不过是暂缓帮忙的人。”
赵凌琪对她的话似信非信,笑着道:“怕是薛府上下,以后只有小事,哪里再有大事。”
九如明白他对自己突然拿出大笔的银票,有些怀疑,怀疑有怀疑的好处,要是他由始至终不知道这些钱是大太太所出,那么给大太太通风报信的人就不是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个道理从来没有错过。
“姐姐知道你过来这里没有。”
“我说了是要做生意的,她不懂那么多。”
“她是不懂那么多,但是她会问我父亲。”
赵凌琪低下头来笑道:“九如,我问你,沈家老爷最喜欢的女儿是谁。”
“当然是尔容姐姐。”
“你错了,九如,要不是你这次请我帮忙,我还不能确定,尔容的陪嫁还不足你的三分之一,那些花团锦簇的东西固然好看,但是真正值钱的东西并不算多,何况你还留着那件传家之宝。”
“那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与沈家没有关系。”九如有些不悦,立时反驳了他。
赵凌琪无奈地摊手道:“你不用为了这几句话翻脸,这些都是事实,岳丈最喜欢的女儿一直就是你,你还记得当初,我去沈家提亲时,你父亲知道霆岚痴傻,当时就婉拒了我,他怎么都不能接受把你嫁给一个傻子。”
“我是心甘情愿的。”
“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就算你亲口答应了,岳丈都未必会答应。”
“什么事情。”九如疑惑地问道。
“这件事情,我不能说出来,不过岳丈是想替你找一顶更大的保护伞,才答应了那门亲事,未曾想事实难预料,你却因此因祸得福,以后势必要以庶出女之姿,当上薛王府的当家主母,九如,可喜可贺。”
九如隐隐察觉到他口中的事情,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与早逝的母亲更有关,便是说赵凌琪更早地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还一直隐瞒不语,她真是小看了他。
“不过,九如,你也要记得一件事情,我不会害你的,这句话很早以前,我已经说过,还是要再在你面前强调重复,我,赵凌琪不会害你沈九如,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一段话说得荡气回肠,连茶水都没有喝一口,挥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