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能公然赶走,又不能打死,这个度么……
柳莲站在前面,静静等着王爷的指令。
略一思索,赵贞面无表qíng道:“略施惩戒,使之知难而退即可!”
柳莲微微一笑,道:“王爷放心,属下省得!”
柳莲心里思索着王爷所谓的“度”,脸上带着甜蜜蜜的笑,磨刀霍霍走了出来。
云暖呆在树冠浓密的大柳树下,端着一杯清茶,想了一会儿早上看到南安王爷赵贞一身白袍玉树临风大步流星目不斜视走过自己眼前时的飒慡英姿,再想一会儿方才柳莲柳小美男一身黑色罗衣瘦腰纤纤带着两个娃娃捂脸经过自己时的害羞无奈,心里不由美滋滋的,所谓的痛并快乐着着,大概就是自己此时心境的真实写照吧!
秋日的阳光,犹带着夏季的余威,火辣辣地照在人身上。柳莲大步走了过来,阳光照在他眉目如画的脸上,肌肤如玉,柳眉如烟,桃花眼幽深,嫣红的嘴唇向上弯起,笑得很是甜蜜。
云暖怔怔地看着,不知不觉间站了起来。
这个柳莲,真的是个妖孽哎!不是听说他早过了二十岁生日已经二十多岁了么,可是肌肤晶莹剔透,红唇莹洁润泽,怎么看上去还是十六七岁的美少年模样啊?
柳莲脸上带着笑,但是走过云暖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眼波流转,桃花眼微眯,给云暖抛了个眼风。
云暖忙追上了几步。
他隐隐约约听到柳莲低声道:“夜间子时,运河码头,单身赴会,不见不散。”
云暖浑身一颤,喜不自胜,忙退了回去,站在树下看着柳莲昂首阔步而去。
云暖带着侍卫回了自己所住的南安王府客舍,先是吃了午饭,然后美美地睡了一个美容觉,到了傍晚才起身,细细地洗了个澡,头戴白银嵌珠冠,身穿簇新白罗袍,外面还风骚地罩了一层茜纱,腰间围上碧玉带,系上凤罗佩和麝香囊,骑上侍卫准备的不带一丝杂毛的白龙马,不准侍卫跟着自己,风风流流妖妖娆娆地出城去也。
夜幕降临了。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运河码头逐渐沉寂了下来,只有不远处运河边的望江楼还灯火通明。
秋天的特点就是白天热,晚上冷。
云暖为了好看一点,以早日一亲芳泽,穿的真的有点薄了。
一阵夜风拂来,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行人渐绝,声音渐消。
只有他一个人牵着白龙马候在空dàngdàng的运河码头上,不远处望江楼的歌舞声丝竹声猜拳声隐隐传来,带着诱惑与吸引。云暖很想去,可是,他心里牢牢记着柳莲的那句“夜间子时,运河码头,单身赴会,不见不散”。万一柳莲来了,而自己不在,那可怎么办呢?
云暖继续苦苦地等候着。
码头上值事房里传来子时的梆子声。
原来,已经到子时了。
云暖牵着马,走遍了整个码头,想寻找柳莲,可是没有找到。他安慰自己:柳莲或许是被什么事qíng耽误了!
又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码头上依旧空dàngdàng的。
云暖安慰自己:“许是我听错了?难道柳莲说的不是今日子时,而是明日子时?”
他打算去望江楼歇一宿,明日再做打算,可是一看,发现子时还灯火通明欢声笑语的望江楼,如今陷入了黑暗与寂静,孤零零地屹立在运河河畔。
云暖骑着马往城门而去。
城门当然早就关闭了。
城外的驿站也早就关门闭户一片静寂了。
云暖又回到了码头,继续等柳莲。
此时的柳莲,确实已经来到了运河码头。
他本来不准备来的,可是转念一想,万一这个云暖遇到什么歹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事qíng就闹大了,所以,他先命自己手下的jīng卫悄悄跟着云七王爷。
傍晚的时候,柳莲把小馒头和小汤圆送到延禧居内院朱紫那里,用了晚饭,这才骑着马施施然出了王府,正好赶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
此时的柳莲,正坐在望江楼三楼临河的窗子边,啃着苏香的烧jī,饮着清甜的美酒,眼睛盯着不远处徘徊的云暖——虽然他派有jīng卫暗中跟着保护,却依旧不敢放松——柳莲脾气虽爆,却也是jīng细之人。
云暖等了整整一夜,可是一直到东方出现鱼肚白,黎明来到人间,一轮红日从运河尽头升起,柳莲也没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