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服个软,把你爹拉起来吧?”木五叔啪嗒啪嗒的抽着旱烟劝道,“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胳膊哪拧得过大腿。木五叔虽不像老一辈那么糊涂,晓得这事一来就是木癞子不占理,但是……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多数事哪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呢?
☆、初立威
也是怕木渊年轻气盛,不知轻重的和七叔公顶起来,木五叔还是希望木渊息事宁人。
不管别人怎么说,木渊就是不动。就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个曾是他亲爹的男人撒泼耍浑。
木癞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长得尖嘴猴腮的,这一看木渊中正的长相,还真跟他搭不上边。难怪木癞子一直叫木渊野种,狗杂种,没准木渊还真不是他的种。
木安源也使眼色让木渊别和木癞子硬碰硬。这种情况对木渊很不利。
但木渊却缓缓走到木癞子的面前,淡淡道,“我看见你来了,可那又怎样?”
木渊的眼神很冷,对七叔公透过来的威胁的眼神,视若无睹。
“老子好歹是你爹!你这是对你爹的态度么?”木癞子当即指着木渊叫道,“你个不孝子,回来都不晓得回家,竟然还敢把家里的钱拿给那个傻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狗杂种!”
说着木癞子就要上手打,木安源呵道,“你敢!”
“怎么不敢,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木癞子嘴一撇,突然看见木渊手里还没递出去的银子,顿时扑过去就要抢。
木渊身子一晃,躲过了。
木癞子却扑的急了,加上酒还没醒,没刹住,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顿时哎哎叫着,爬不起来。
“当家的,你这是咋啦,哪儿个挨千刀的把你推倒啦!”听见惨叫,等在门外的王倩倩顿时哭着跑进来,那哭声比起木棉花,她哭的可就大声多了,不晓得还以为木癞子直接去了呢,“当家的,你可不能有事啊!要不,你让我和二虎,三豹可怎么活啊!”
“逆子啊逆子,你竟然敢推我!” 木癞子缓过劲来,躺在地上指着木渊就破口大骂,“你看我不打死你……二虎把棍子给我拿来……”
“爹,谁打你,看我不打死他!”木二虎长得人高马大,提着棍子就要抡人,但看见比他更高大的木渊时,却是一顿,怎么也没敢抡下去。
“大狗啊!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咋能打你爹呢?”王倩倩直接哭道,“没天理了,儿子打老子了……七叔公你可都看见了,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
“大狗哪里推他了!”有人说了句公道话,“是木癞子自己摔的。”
“我家当家的又不是瞎,能自己摔倒啊!”王倩倩请词夺理道,“我虽然是后娘,可我扪心自问,我从来没亏待过你吧,你见面不喊我就算了,木癞子可是你亲爹啊,这么多年了,回来这么久你都不问问他呀!你这心肠是不是石头做的,咋就那么冷呢?”
“哎,大狗啊,这三癞子虽然浑,但他好歹是你亲爹啊,你回来咋就不去看看他呢?”王婶帮腔道,“这血浓于水,你可不能……”
“就是,亏你爹还成天惦记着你,就怕你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的!”王倩倩哭道,“你这不在家的几年,你爹是日思夜想的,可没少惦记你……”
“惦记我干嘛?看我死了没?”木渊笑着,却句句戳中王倩倩的要害,“阎王殿不要我,还真是对不起你们的日思夜盼了。”
“你怎么说话的呢?”七叔公眼神一凛,“他不管怎么样都是你爹!”
“七哥……”木安源也急,这七哥简直是老糊涂了,“你咋就……”
“你给我闭嘴!”七叔公生起气来,马着脸道,“维护村子的和平安乐,纲常秩序本来是你里正的职责,没做好我还没说你呢,你还想帮着这不孝子不成?”
“七哥……”木安源还没说完,七叔公打断道,“我可告诉你,村里不管是谁,只要敢不孝亲爹亲娘的,就是不孝!我们村子这么多年的好名声,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给坏咯!”
“亲爹?”木渊突然抓起木癞子,“我爹都死了好几年了,你算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