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将军_作者:一度君华(8)

2018-05-05 一度君华

她咬着牙,一手握住了面前“师父”的剑,剑锋切入手掌,她目光带血,右手张开成爪,用力cha进他脖项。“师父”并不意外,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多么狠辣的人。他用力想要抽出软剑,突然背后一阵疾风!
他吃了一惊,还来不及转头,突觉颈间一凉。一支竹箭从右至左,穿透了他的脖子。他连转头都做不到,喉间一阵响,倒地气绝。冷非颜喘着气,看向左苍láng的目光仍带着惊疑——她竟然杀死了师父!
在这里,任何人不服从师父的命令已经是死罪!谁敢动杀了他们的心思?
左苍láng从外面走进来,一弯腰扛起尸体,看了冷非颜一眼,终于开口:“二殿下答应医治杨涟亭,给他派了大夫。你去他那里,师父们也许会以为他下令为你们二人治伤,我想不会再有人为难你。”
冷非颜眯起眼睛,左苍láng一向是个闷嘴葫芦,两个人在孤儿营两年多也,她一共也没有说过几个字。想不到出手却相当狠辣。冷非颜起身,左苍láng已经扛着尸体出去。外面就是荒山,山崖陷井多的是。要毁尸灭迹并不困难。
宿舍里,杨涟亭服了药,烧也退了下去,只是人还没醒。冷非颜推了他几下,见人确实没反应,也不客气,径直在他身边躺下,却不敢入睡。在这里活下来不容易,还是保持点警惕吧。
左苍láng回来的时候,杨涟亭还睡着。她把几块大饼放在桌上,在他chuáng边坐下。突然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探过来,左苍láng刚刚抽刀在手,那脑袋已经挤进来,却是冷非颜。她把药瓶递给左苍láng:“背上的伤,擦不到,来来帮我上点药。”
左苍láng终于怒了:“那关我屁事!你还真敢蹬鼻子上脸啊!”冷非颜恬不知耻:“人qíng欠一个是欠,欠两个也是欠。为什么不找你?快点快点,就这里……”
她解开上衣,左苍láng看见那少女的肌肤上一道一道纵横jiāo错的伤痕。有的已经愈合变淡,只留下深浅不一的印子。她把手擦gān净,挑了药,慢慢地涂在伤口上。冷非颜用下巴指了指chuáng上的杨涟亭:“他怎么还睡着?”
左苍láng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冷非颜不说话了,半趴在chuáng上,由着左苍láng在她背上涂涂抹抹。左苍láng那支箭,将她整个贯穿,幸好她躲闪灵活,避开要害。那箭十分粗糙,她自己拔剪,伤口留下不少木刺。左苍láng将她伤口里的木刺全部挑gān净,再涂完药。冷非颜没再说话,她趴在杨涟亭身边,竟然睡着了。
夜色浓稠如墨,偶尔三两声虫鸣。左苍láng没有叫醒她。她坐在简陋的木chuáng尾端,chuáng上两个人呼吸一轻一重,如同jiāo响。“师父”被杀的事,不知道会不会bào露,屋子里两个人几乎动弹困难,她也不能睡,索xing盘腿而坐,闭目养神。须臾间,有风抚过屋顶,沙沙作响。
第二天,天色刚亮,杨涟亭先坐起来。他一动,左苍láng就睁开眼睛。杨涟亭目光略带歉意:“我只是想喝点水。”左苍láng起身给他倒了一碗水,杨涟亭接在手里,问:“冷非颜怎么会在这里?谁给我治的伤?”左苍láng不说话,jī叫三遍,外面已经有人起chuáng。冷非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突然说:“喂,我今天不去练功了,早饭你给我也带点啊。”
左苍láng看了一眼杨涟亭,只是略一犹豫,冷非颜就不高兴了:“放心吧我不会对他gān什么的!”杨涟亭往墙边蹭了蹭,离她远些,再看她面色也知道她伤势不轻,于是对左苍láng略略点头。
左苍láng出门而去,冷非颜复又躺回chuáng上,毕竟少年不记仇,两个病号躺在同一张chuáng上,难免聊聊天。冷非颜跟杨涟亭说话:“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涟亭说:“我祖父是杨玄鹤。”这个名字,左苍láng是没听过,用冷非颜的话说,她就是“山里的土包子”,没什么见识。冷非颜听见这个名字,却是了然:“神医杨玄鹤啊?”
杨涟亭说:“嗯!我爹遭人陷害,以至于杨家满门抄斩。我因年纪小,被改判官卖为奴。是二殿下把我带到这里。”
冷非颜唔了一声,不说话了。杨涟亭转头问她:“你呢,你怎么来的这里?”
冷非颜说:“水灾,我爹娘都死了。我被卖到酒楼,二殿下在那里吃饭。”杨涟亭说:“酒楼?作伙计?”
冷非颜微微一笑,说:“殿下救我的时候,厨子正在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