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他便穿着那衣裳走出房门,享受着清新的月光,脚步移动,准备出门去习武。无意中看到旁边房门前站着的崔莲开。
心中疑惑她为何要纠缠着他不放。这一生,他都要履行一个夫君该做的责任。
两两相对望,两心思。
他转身往外走,不留恋地移开。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人家新衣裳穿在身上,看你满手的针眼。”丫头不服气地拿起她的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只要能赢得他的心,哪怕是伤痕累累,我也愿意!”崔莲开看着他的背影,回到房间里。多少次,她都想到树林里陪他一起练武。却害怕惹恼了他。
“小姐,他那衣裳,表面清素,可他如此爱惜,恐怕不是一般人缝制的。”丫头小心地看着她的脸面,想透露他是有喜欢的人这个事实。
针法简单,绸缎却是好的。会是谁呢?
崔莲开沉思,若是那个女人有不一般的家世,跟她抗衡,难度就加大了。
“小姐,咱们的人传来消息,说他的七姑奶奶似乎有意让他们复合,她跟方若晨走得很近,可是要吩咐我们的人,去警告姓方的,叫她离去了就别痴心妄想?”丫头再次说道。
“不,方若晨动不得!”崔莲开淡淡地说,“任何人都可以栋,唯独她不可以。”
“小姐,为什么?”
“若是动了她,总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若是我跟他刚好伉俪情深,知道真相的他,定然会恨我。那么,我的一切,就功亏一篑了。”
她不想让黄竹轩有一点的怨恨她。
桌子上还摆放着没做好的衣裳,该继续坚持(缝制)还是就此放弃?她看着手中的针眼,还想到白天在药堂帮忙后回来就绣制的情形,本想过两天拿给他的,哪知道礼物还没送出,就没有机会了。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不愿意向任何人袒露心扉?要怎么样,才能分享他的心事?
“小姐,这些天,你整晚、整晚地不睡觉,老爷知道了,会难过的。”
“这便去睡!”崔莲开点头,明天要见父亲,可要准备好。
崔莲开的父亲崔师傅,此时正在药房里细细品味药味。房门外小厮轻唤,说裘员外求见。
裘员外乃是江陵有名的大善人,百姓评价甚高。
“快快有请。”崔师傅一听,前两天谈好的,想要定为亲家的对象。
两位老人相见,脸上的笑意便展露出来。
“崔师傅,今儿老弟可是厚着脸皮上门拜访呀!”裘员外笑呵呵地说道。
“看你说的,咱们里边相谈!”
这一谈,就是一夜。再次相约在第二天晌午相见。
“爹!”崔莲开走进来,问候一声,就安静地坐在那里。
他们父女,向来是平静以对。
“这是你裘叔叔!”崔师傅指了指旁边笑得异常开心的裘员外。
“裘叔叔好!”崔莲开微微福身。父亲叫来裘员外,到底是何意思?
“崔师傅,我听闻侄女秉承了你的本事,你可是好生厉害,教养的女儿如此出众。”
“哪里、哪里,小小意思,还不如裘员外你懂得教养儿子。”崔师傅笑了笑,回头对她说,“莲开呀,可看到对边阁楼上的黑衣公子?”
崔莲开循着他的手势,那边的确有个穿黑色衣服的公子,看向他,他刚好回头,平常的脸孔,倒没什么稀奇。她似乎知道了父亲的意思。
“莲开,那位是裘员外的小儿子,今年刚好二十,跟你相差四岁,正是最好的缘分。”
旁边的裘员外点头,他那个儿子,他不敢保证什么,却是个实在的。能给她一个好归宿。
崔莲开心中了然,父亲的意思,是要她点头同意。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心中满意的人,怎么能就此妥协?
“爹,你还记得答应娘的话?”崔莲开轻轻地说。
崔师傅一听,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女儿不到十七,不能成亲!这是崔莲开的母亲临死之前说的话。之所以有这样的说法,无非是想让女儿多陪陪丈夫。
最终,崔师傅还是如实告诉裘员外妻子的这份心。商议一番,裘员外想早点娶媳妇,算命的说他今年必须成亲,否则会有灾难。而崔莲开不愿意定亲。
婚事只好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