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直接把方若晨定为妖魔鬼怪。谁听了都生气。邱和月、邱家姐弟恨不得冲过去狠狠地打她一顿。被方若晨拦住了。
“二伯娘,经您这么一说,若晨才知道您是真的疼若晨呀!”方若晨牵起她的手,感动地看着她。
“那是自然!”
“那好,赶明儿,麻烦二伯娘您到祖母庙走一趟,请道姑出山,替若晨办一场法事,若是真有效,咱们梨花坊的人,都会感激你的!”
请道姑做法事,得花银子,还不是小数目。李春芳当然不干了,指着方若晨的鼻子就说她泥菩萨转世,祸害自家人就罢了,还要遭殃河里的水。灰溜溜地往外走。刚走到门口,迅速折回来,伸手迅速拗了柴木上方的细小枝条,足有一个手腕那么多,赶在邱若雅的剑出鞘前离开了。
还真是爱占便宜的主。一家人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
邱和月走过来亲切地询问这趟山里出行,是否安然,可曾遇到奇怪的事情。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到深山野林里走动,那里野物多,不安全。
“鱼,明山,你弄的?太好了,我们家多久没沾肉了!表姐,我到厨房把它剁了,待会你煮!”邱若雅看到小箩筐里的鱼,足有一个巴掌大,雀跃地提着它就往厨房走去。
“姐,你别弄!”邱明山赶紧跟过去,从来没进厨房做事的她,怎么能剁鱼呢?
“这孩子!”邱和月轻轻一笑,看到女儿变得这么懂事,心里高兴。
李春芳边往外走边咒骂那一家子不懂礼数,一点仁义都没有。频频回头,想看他们是否会主动送上一把柴禾,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宫常顺。刚想发火,感受到他衣服的柔和,眼睛又亮了,退后一步,审视地看着他:这个少年,雕花的袖子,手绘的竹子,一看就是文雅的人。肯定是城里的公子到这里来闲游的。
李春芳在他嘴唇开启时,先开口,把先机占了再说。“这位公子,梨花坊一带,小妇人都熟稔得很,你要到哪里去?”
“不用婶子费心,小生到前边探望表嫂!”宫常顺礼貌地屈身作揖。
“前边?”李春芳回头一看,前方可是方山的家。方山死了媳妇没后娶,显然不是,那就是挨着的老三家了。心思转动,温和地说道,“公子,你要探望的人可是若晨?嗨,我是她的二伯娘。”
“没错,正是表嫂!小生参见二伯娘。”宫常顺一听到是方若晨的二伯娘,赶紧行礼,他是觉得黄竹轩抛弃方若晨,于情于理,都是他们黄家不对在先,可不能惹恼了方家的人。
李春芳心里乐开花。
“公子,我家若晨生完晚儿后,身子一直不舒畅,今儿还得风寒了呢,不方便见客!”
“表嫂病了?那,可,可有看过大夫?”宫常顺一听,担心得心都提到嗓门上去。表哥太过分了,回来都不来瞧上一眼。
“没钱,看什么大夫?我这才想去山上采摘点草药给她呢!”李春芳语气不太好,在旁人看来,是关心侄女。她看他焦急的样子,心里想着送上门的财神爷,怎么也不能放走了。
自己采摘药材看病,宫常顺听着都觉得凄凉,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她,这是他省吃俭用留下来的,叫她不用去采药了,去请大夫看看吧。他害怕邱若雅,她不喜欢他上门。有人代劳,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李春芳赶紧接过来,感激涕零地道谢,劝他不要过去,说了解自己的侄女,她是不会接受任何人的馈赠的。
宫常顺听着在理,说明过两天再过来瞧瞧。李春芳记在心里,拿着银子回家去了,留下他一个人左右巡视,就是不敢上前。
方土瞧见自己的妻子春光明媚地走进来。赶紧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挎篮,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李春芳笑嘻嘻地把遇到一个傻小子的事跟他说一遍,还说明接下来的几天不去田里收尾,得在自家院子瞧着他的行踪,只要他一出现,即刻上前讨要银子。
“最好说她病重了!”
“谁病重了?”进来的方有财听到后边的词语,大声地问。
方土夫妻赶紧对视一眼,恢复常态。
李春芳走过去,替儿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话都比以前好听。“有财啊,今儿怎么那么早回来?累了吧!娘做了好吃的,就等你们兄弟回来。”
“娘,我自己来!你还没回答我,谁病重了?”方有财从她手中接过手帕,胡乱地擦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