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城守素来和善,不摆官威,百姓们都不怕他。
莫城守温言叫百姓们先行避让,免得被沾上什么怪病,想知道什么事,也得等他看完才说不是。
男女老少们听话的避让了,向旁边退了几步,莫城守微微摇头,这些百姓啊,怎么什么热闹都爱看。
有位年过半百的仵作上前行过礼,见莫城守还要往前走,皱着眉拦住“大人,切莫在向前行,这具尸体怪异恐怖,小人不敢叫人近身取下,想请示大人远远的投火直接烧了罢。”
莫城守拒绝“不可,你看,这尸体形状怪异,被吊于树上,肯定是被人所害,怎可不探查就直接烧了,岂不是害此人白白送命。”
仵作劝了几句,莫城守不听,坚持要细细探查。
仵作只好吩咐驱散百姓,叫几个衙差包好手脸,走近了些,取了带绳环的长杆套住尸身,下面铺好油布,掷断吊尸的绳子,轻轻放下,用油布裹了,抬回尸房。
百姓们还想一路跟着去尸房看热闹,被莫城守坚决阻止。
回到尸房,仵作要众人回避,衙差们散去,只有莫城守不肯,要再观看一番。
仵作只好当着城守面验尸,包裹好手脸,先是取了细薄小刀轻轻割开一粒红痘,里面滚出个黄豆大的红色肉球,像一块小小的腐肉,掉在地上伸缩蠕动,吓的急忙跳开。
莫城守站在门边,也是看的眼皮一跳。
肉球滚动一会变成黑色,仵作上前用刀轻触,化成炭火般粉末。仵作定了定神,再随手剥开几颗,都有同样的肉球掉落滚动。
全身发毛的仵作不敢再多剥,抬眼看城守大人,坚决道“大人,此尸万万碰不得的,您也看到了,这红痘里面居然像是活物,还是听小人一句,直接烧了罢。”
一直观看的莫城守也是看的全身发麻,想了想,决定还是听仵作的,这尸体根本验不得,若是满身的痘中都有那种东西滚出来........呕~~~莫城守强忍下呕吐,摆摆手“那便烧了罢。”
仵作寻了几个衙差进来,将尸体重新包裹,抬出去远远找个空地架好柴堆,点火烧了。
火一烧到尸身,身上痘子发出噼啪爆裂声,臭气熏天,众人远远的跑开。
然后莫城守回府,随后就感觉身体不太舒服,晚饭也没胃口吃,当时也没太在意,想必是那尸体太过瘆人而致。
第二天,莫城守依旧去城守府办公,头晕无力,眼睛发花,看到食物就想吐,勉强喝了口茶,入腹如同火烧。
强撑了一天,晚上回到莫府,直接去了卧房休息,莫夫人赶紧派人去找了几个大夫。
大夫们仔细检查后,有的说是像疫症,有的说风寒,有的只是说古怪,谁也没敢下定论,更是不敢随便开方子。
莫夫人又急又怒,忍不住开口奚落,亏你们一个个还自称名医,连个子丑寅卯都看不出来!
众大夫也是又愤怒又羞愧,却不好直言顶撞城守夫人。
莫城守挥挥手,勉强出声,叫夫人不必为难大夫们,叫大夫们各自散去,然后就没了记忆。
白亓查探完必,叫莫城守好好休息,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看来是那红痘中的肉球做怪,莫城守这般模样,其他几个近身的,怕是都逃不过。
唉~看来得去看看啊,自从碰到这位姑娘,自己就变成劳碌命啊。
莫城守交给白亓一块牌子,他现在起不得身,什么也做不了,求白亓花子夜帮忙,有了这块牌子就相当于暂代的城守了,可以随意调派城中人手,便宜行事。
白亓拿了牌子嘱咐莫城守宽心休息,跟花子夜找了个随从,先去查看一下其他的“病人”。
情况很坏,病人有五个,仵作和前三个衙差都不见了。
不见的人中,除了仵作是个光棍,其他三个衙差同住的亲人体内都生出红丝。
两个人大叹,大大耗损一番给众人驱了红丝,花子夜从怀里摸出一堆丹药来,不管是啥,一颗颗的混着吞了,又递给白亓,白亓没敢吃,不知道道家的丹药对妖有没有伤害。
白亓花子夜没顾上调息,随后开始寻找另一位病人。
最后一位是唯一一个没失踪,露出的皮肤都生出红痘子的衙差。
白亓听到古怪之声,回头看了看直了眼,脸色发青一个劲往下吞口水的花子夜,轻声道“这人全身应该全是这种‘东西’,毕竟是个姑娘家,你先出去吧,这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