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查的都已经查清楚了,连女皇都肯定了她的身份,如今也不过只差认祖归宗昭告天下了而已,文元霜自然不敢大意。
秦晚秋微一挑眉,道:“别,小女子不过只是个出身乡野的村姑而已,可不是什么公主,当不起文将军这一大礼。”语气风轻云淡的,只是其中满满的讥讽意味却实在有些刺耳。
文元霜暗自苦笑,虽然不知她是从何处知晓当年的事的,但是显然,她知道的非常清楚,心里对女皇有怨呢。
深吸一口气,“公主,女皇绝对比任何人都要疼爱长公主,当年……那样的选择也实属无可奈何,这些年来女皇日日都处于深深的自责中……”
“但是她并没有后悔不是吗?”
文元霜一噎,作为女皇的心腹老臣之一,她显然很了解女皇。
的确,女皇自责心痛,但是绝不后悔。
秦晚秋讥诮的扬起了嘴角,“文将军请回吧,我不想见女皇,也别提什么补偿不补偿的,我过得很好,不需要那位伟大的女皇任何的补偿,再者,她该弥补的是我娘,我长得再像我娘,也终究不是她。”
文元霜闻言不禁面露焦急,“公主,末将知道您心里对女皇有怨,但是请您相信,这么多年来女皇过得绝对不好,否则的话她又怎会早早的就垮了身子!公主,求您回去看看女皇吧,女皇的身子已经……已经快油尽灯枯了,只是乍然听闻您的存在,一时大喜才撑了下来,依靠的不过就是那一股执念罢了……公主,那些是是非非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如今的女皇不过只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罢了,再怎么样,她也是您的嫡亲外祖母,难道您真的想眼睁睁看着她死不瞑目吗?”
闻言,秦晚秋没说话,只是面上似是有些迟疑动容。
见状,文元霜连忙再接再厉苦苦游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个人巴拉巴拉说了大半个时辰,直说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秦晚秋才最终装作被打动了的样子,沉声道,“我知道了,待半个月过我完婚了便随你去东女国。”
文元霜大喜,紧接着却又一脸纠结道:“公主,您当真要嫁给凤岚国的贤亲王?”
凤琦瑶是女皇最疼爱的公主,作为她的亲生女儿,唯一的血脉,秦晚秋对女皇的意义绝对非同小可,更何况女皇对凤琦瑶还存着深深的歉疚,如今这份歉疚却是完全转移到了秦晚秋的身上,从女皇隐约透露出的意思来看,只要秦晚秋不是太糟糕,这东女国的下一任继承人……
秦晚秋冷眼看着她,“怎么,你有意见?”
文元霜被她瞅得心下一突,却还是努力镇定道:“公主,您是长公主的女儿,按理是有竞争下一任继承人的资格的,但是若您嫁给了凤岚国的王爷,便等同放弃了竞争资格。”
若她当真嫁给了别国的王爷,女皇还不得气疯了?
文元霜觉得,为了自己的这条小命,她还是得努力游说这位公主殿下打消这个念头。
秦晚秋目光微闪,如今的韩擎苍身份早已今非昔比,一旦嫁给他,她就是凤岚国的王妃,她当然知道,以她这样敏感的身份想要夺得东女国的继承人之位实在有些痴心妄想……她是想要夺下东女国,但她也绝不会为此而抛弃她心爱的男人,事在人为,不过只是麻烦些而已,她想要的,她会自己努力去夺取,而不是依靠牺牲来换取,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她偏全部都要!
可想而知,文元霜的念头自然没有成功,最终只得揣着满满的焦虑离去。
时间一晃而过,眼看离婚期越来越近,饶是秦晚秋也不免犯了点婚前恐惧症,整日里时不时就会情不自禁的胡思乱想,却不想准新郎竟比她这个准新娘的婚前恐惧症还严重,按照习俗,在婚前两人是不能见面的,结果见不到人,韩擎苍愈发的焦虑了,像是生怕媳妇儿跑了似的,竟是每天夜里都要当一回“采花贼”夜探香闺。
哪想自先前被董天麟撞了个正着后,这位准岳父就防着他呢,每天一入夜就跟门神似的守在自家闺女的房间外,生怕自家宝贝闺女被这“登徒子”给占了便宜,结果导致每次韩擎苍过来见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媳妇儿就算了,还要挨一顿揍……他的功夫虽不见得比董天麟弱,但怎么说对方也是他家准媳妇儿的亲爹,他又哪里敢真的对他下狠手,打起来难免束手束脚,可是挨了不少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