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
真痛苦。
一道黑影压了了上来。风吹,有微风拂过,面前多了一个人。
那人看着我,我看着他。
他对我嘀嘀咕咕,不知道这人在讲什么。
他皱着眉头,将手覆在我的身上。
跟平时不一样的温度,冰冰凉凉过后却是一阵无形的暖流。
好温暖。
怎么回事?
为何树都会心悸一跳。
蝼蚁不见了,四周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那人的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奇怪的说了一些话边走了。
天边飞来一群小鸟,站在我身上。
苍穹本是碧蓝,不料说变就变。一阵阵的狂风刮来,我随着风的力道而摇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我头顶上的鸟儿被惊起,扬起翅膀扑簌簌的飞走了。
似乎下雨了。
刚刚走的那人又回来,他手拿了一把伞,撑伞而立,衣袍翩翩的模样。
他的眼神温润如玉,依旧那么奇怪的说着话,蹲在我旁边,直到雨停才走。
好奇怪的人。
更奇怪的是那人的衣袍上下没有一处是湿的。
第二日,这个人又来了。
我想他可能是这附近书院的书生。因为偶尔有很多才子书生,拿着一本诗经坐在我身边摇头晃脑很久很久。
但真是个好人,他每天都会给我浇水,驱虫。
然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好几天不见他了,心里竟然开始期待起来,他为何还不来。
天边一声巨响,似乎惊雷。我闻到了难闻的焦糊味……
(二)
我蹲在荷叶上,有时候我会跳来跳去。
这片池塘很大,有时候我一蹬腿一跃,我便会跳到另一片荷叶上面。有时候下雨,我便躲在荷叶下面。
直到有一天来了个奇怪的人,他穿着玄色的衣袍,他站在池塘边,有时候会自言自语,有时候会跟我说话。
“呱”我一张嘴。
“呱呱”我再张嘴。
“呱呱呱”我继续张嘴,我兴奋的在四周跳来跳去。
玄色衣袍的人一笑,温润而雅,沁人心扉。
我停下来,奇怪的看着他。
真是个奇怪的人。
一只蚊子飞过,我熟稔的伸出舌头,快速地一卷,美食落入我的口中,我美美的吃着。
我看着那人嘴角在抽搐。
五个春和夏转瞬即逝,就像眨眼似的。
转眼间寿命要到终结了,但是我每天都过的很滋润。
那一天,我跳不起来,我叫不出来,连蚊子也不能吃了。
那人依旧坐在池塘边沿,却笑不起来了。
我失去了知觉,没有了感知,不能动,我静静的趴在原地。
面前渐渐变的黑暗。
(三)
再次醒来,我念着窝边的草。
但愿别被大白吃掉。
好想吃胡萝卜。
我向前跳了一步,身后的距离远了些,我又跳了一步,身后的距离又远了些。
我喜滋滋的想,现在我可以跳的很远了。
面前突然多了一根胡萝卜,我跳过去想去拿,不料胡萝卜在移动,我紧跟,我使出力道,向那里袭过去,不料,胡萝卜又移动的远些了。
我试探着接近,当确认无误,胡萝卜不会动了,我便飞扑,我死死地压住胡萝卜,这一次真的没有动了。
一股气息袭来,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好闻的香气,我被抱了个满怀。
我拼命挣扎,折腾,却怎么也没有不能挣脱这人的怀抱。
那人一遍遍抚摸我的毛,温柔的安抚我。
暖暖的,味道很好闻。有一种很安心的味道,我渐渐放下戒备。
“只要你不跑,我就把你放下。”
我似乎听得懂他的话,我动动耳朵。
他笑了,自言自语:这是第几次初遇了?
他把我放下。
我竖起全身的警惕,我使劲后脚一蹬地,拼命向前奔跳。
不料,跑得太快,前面的树似乎已经躲闪不及了,我撞上了树。
(四)
我懒散的起身,甩着朝下的尾巴。
我需要去耕地。
四周的烦人的苍蝇嗡嗡地的响不停,我不耐烦的用尾巴去拍打他们。
突然有人抓住了我,把我绑起来窜在一根棍子上。
我看见主人兴高采烈的四处敬酒,火光燎天,光影照亮了我的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