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推开,我看着母亲走进来。
“裴弋我的孩子,你醒啦,谢天谢地。”
我淡淡地看着她欢天喜地的叫门外的人进来看我,看着他们满脸的忧色,我渐渐陷入了疑惑。
“医生说的,车祸撞到了脑子,可能会失忆……”
“裴弋你醒啦,我们都很担心你,你都昏迷了一个星期了。”
“裴弋你看看你还认识我不?”
我扫视周围的人一圈,脸上有着疑惑。“什么失忆?”
他们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我头又开始昏昏沉沉的。无意间,我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少年,他站在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我眼神复杂。
他身材修长,样子俊秀,一身休闲的衣服,干净整洁。
我问他:“你是谁。”
他的愈来愈煞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一般。
表姐小声的在我耳边说:“裴弋,你忘了吗?他是你那位啊。”
我正待摇头,却见那个陌生的少年,蹙着好看的眉头问我:“裴弋你知道今天是几年几月几号吗?”
“2013年3月……”我喃喃了几遍,究竟是几号我想不起来。
表姐忍不住道:“裴弋别想了……今天是2020年7月8日。”
这次,猛地换了我脸色煞白。
我注意到他们都穿着短袖,裙子,凉鞋。我的手在微微颤抖,不受控制,我有些喘不过气,他们变成了三个,四个,五个。
一瞬间,天昏地暗。
我突然意识到,在我的生命中,有七年不见了。
(二)
此后的几天,我在医院中过着度日如年的日子,那个表姐口中的我的那位几乎天天都会往我的病房跑上几圈。
我不跟他说一句话,他就会在我身边一边削着苹果,一遍叽叽喳喳说着,偶尔会说我和他这五年之间的事。
我了解到两件事,一是他似乎是我这七年内认识的,我们关系匪浅。还有一件事,他们家与我们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似乎还因为我的关系,他就在我们公司做事。
他还在絮絮叨叨,我有些不耐烦,但是又不好做脸色就对他说话:“你叫什么?”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施了咒语,有些自嘲的道:“杨潇。”
“你多大?”
“今年二十七。”
“你看起来像个未成年。”我睨了让一眼。“我们什么关系?”
他抿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就那样僵着。
我换了个问题:“你是gay吗?”
他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但顿了下又摇摇头。
“那我呢?”
他蹙眉紧锁,脸色不佳。
有些事,该忘的终究忘了。
他走没多久,金叔便进来了。
金叔我们家的老骨干,他轻轻地关上门,向我鞠礼。
“少爷认识我吗?”
“当然。”我对他笑了笑,只是很单纯的觉得好笑罢了,几乎每一个人遇见我都会问这一句话。
我的脑中再次浮现出,杨潇苍白忧愁的脸。我看着金叔一语不发的将事先写好的字条的提给金叔。纸条上的意思很简单,只有五年两字。果不其然,金叔一愣,默默地将纸条放在衣服里。金叔走后,我掀开床单换好金叔带来的衣服,穿好鞋子像医院门口走去。我一路心事重重,杨潇很可疑,我想我可以彻查他。……风轻轻地拂过,拂过脸颊,轻轻地很是舒服,像是舒服到了心里,我调整了下姿势,舒适的靠在公园的长椅上。河边的杨柳在风中扭动了腰肢。远处一个穿着西服的男子跑过来,关切的道:“小心着凉。”显然这个男人是认识我的,但我并不认识他。我突然记得自己几天前问过表姐一个问题:“我除了杨潇还有其他喜欢的人吗?”表姐仅是迟疑了一下,抬眼道:“姜成。”他是你第一个恋人,但是最后是你先甩了他的。我问道:“那他长什么样?”高大,强壮,有着古铜色的肌肤,却文质彬彬的带着眼睛。我从回忆中醒来,看着眼前与表姐表述的人如此相似,生了一个念头。“姜成。”心中浮起一丝丝酸涩,连口中都变得苦涩不堪。他仅是轻声应了,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我身上。我问他:“你怎么在这?”
这样偶然路过,是来散步的?他没有证明回答我,只是说着:“走,我送你回家。”我看着他俊俏的侧脸。心中还是无比酸涩,我并不认识他,但是胸腔沉闷,又有些难过或许跟他也有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