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一样没法想象……
讪笑着靠近赫连洛,“商量一下。我收拾完屋子,再去处理我自己可以不?”
上下打量了半晌祁然,赫连洛抬头遥遥的望了一眼那间被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屋子,即使隔得老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依稀觉得那房顶上的天空也比别处灰蒙了不少。
“你要干什么?”
听见话里有松动的迹象,祁然心里默默嘀咕着,谁是老大啊,谁是老板啊,凭什么我做事要征求你意见啊……
可嘴上面上却不敢这么胆大,陪着小心笑的谄媚,“搭个地炕好过冬嘛。”
“地炕?”赫连洛没听过这名字,古怪了看了一眼祁然。
“哎呀,就是下边点火,上面取暖的……”想着可以让赫连洛接受的东西,搜肠刮肚了一番后,“地面。”
赫连洛点点头,波澜不兴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迹象,“继续说。”
“啊?”祁然一愣,“说什么,说了你也不懂!我得回去和他们说!”说完就要回去。
赫连洛又把他拉回来,“你说,我就懂。”吹牛不眨眼!
祁然眨着眼,上上下下的瞄着赫连洛。“哦,很简单啦,就是先把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搬出去,将地面深挖……”祁然比量下自己大腿的位置,“这么深……哎呀,我说了你也不知道,我还是自己去看着吧。”
“我知道,挖这么深。”赫连洛伸手比量下自己的膝盖,“然后呢。”
“然后要在里面砌砖,搭出曲字形……上面盖木板,搪砖就可以了。”祁然斜着眼睛看着赫连洛,这地炕他也是很久以前去过北方才睡过一夜的,属于标准的没见过猪肉,只瞄过猪跑的外行,他就不信,自己这样的乱七八糟赫连洛能懂。
果然,赫连洛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就说了你听不懂的,还是我去看着吧。”
“待这,我去说,如果错了再重做!”赫连洛丢下话,正看到有人来打水,“去叫成玉过来。”
那人是刚刚搬回无欲阁的船员,以前也是赫连洛手下的风盗,一见赫连洛发话,丢下水桶点个头,立刻一路小跑的去叫人了。
“喂……你……”祁然被气的跳脚。
赫连洛却老神在在的,连眼尾也不扫他一下,惟独手下钳制的力道,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不管祁然怎么乱动挣扎,就是摆脱不了。
“找我?”正僵持着,成玉带着疑问的声音插到对恃的两人中。
脏得象厨房伙夫的衣服,头脸虽然还能入眼,头发却已经成了一蓬灰跄跄的杂草,印象中,即使在丘洋宫那场血战之后,也没有此刻的狼狈。成玉尽量将视线定在赫连洛身上,虽然诧异祁然的狼狈,却不敢正大光明的打量。
那一天的尴尬失控后,成玉就一直避免着和祁然的碰面,回到船坞,带着手下人检修,清理船只,整顿库存的货物,把一众手下操练的哀哀叫。就是不敢上岸回无欲阁,连行船记录,都交由临澧委托蒙岩送回来。
是怕吧,成玉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认,怕呀,怕祁然的眼里再出现当初的厌恶,鄙视,如果看见了那样的反感,成玉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再熬过两年的勇气,而更担心困扰的,却是即使再有二年,甚至二十年,也不会修正过来的印象。
下令整船人迁回无欲阁,成玉的心情也没有好转,如此不在意的调他随队回来,是不是说,在祁然眼底,自己的地位就和其他赫连洛带来的风盗一样?再不入他的眼,还是从来都没有入过他的眼?
成玉为这想法战栗,更加不敢出现在有祁然的地方,相比被另眼相看和被唾弃,最怕的,大概就是祁然的彻底无视吧?
一把将祁然按进成玉怀里,赫连洛道:“看着他。”
下意识将手臂收紧,将赫连洛送上的祁然禁锢在怀里,眼神却凌厉起来:“出什么事了?”
赫连洛扫了一眼犹自不安份挣扎的祁然,“看好他。晚上留你那,别让他回来。”
说完,转身就走,也不再回头看一眼。
成玉这下不得不低头了,“发生什么事了?”想问祁然和赫连洛之间出了什么事,然而看见祁然激烈的眼神,却问不出口,这两人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