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承认……韩惟不敢,只是昨夜仓促间和太子的几句对方,以及自己的半日举止,就被他看出这许多内情来,韩惟没把握自己再说出什么会让祁然推断出更多!况且,谁又知道祁然说出来这些,他心里还有没有没说出来的?
自从为雷轩羿效命,韩惟自讨还从没碰到过如此难缠的人物,而这人,偏偏还有这么微妙的身份,得罪不得。
眼看着冷场的时间够久了,祁然看着韩惟神色不动,眸光却越来越沉坠幽深,知道自己要的效果已经差不多了,伸伸腰,满不在乎的打个呵欠,“惟惟再好好想想吧,祁然也不求这一时片刻就得到答案,既然轩羿太子盛情要再留祁然几日,未来,咱们还多的是机会!”
对上韩惟错愕不置信的眸光,祁然一记眼光丢过去,轻佻淘气。
……
作品公告和书评置顶里的消息,也不知道亲们注意到没……
争狩劫 (上部 情劫)卷四 惊梦泉阳 105 泉阳残局(上)
站在廊下,秋雨时节,总是无限萧索。
与成玉,十指相扣,身形相偎。
“这样,算是拥抱?还是取暖?”油然而生的感慨,就那么不假思索的出口。
成玉将垂在身侧的手环上祁然的腰,才轻声回应,“你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祁然身形一顿,扬起头来对上成玉向下的温暖凝视,淡淡的悸动在胸臆间发酵。
润物细无声的,其实无关春秋雨,人心而已。
视而不见眼前遮天幕地的串串点点,视线悠远间,大陆另一端的滨海富贵乡,那棵夜合欢,是否茂盛依旧?
泉阳。
晚来一步的玉楼王雷安只来得及对着冲天烈焰赌咒发愿,无奈祝融不听君王令,他再愤怒,除了拿雷轩羿口头上做做法,其他的,却是无计可施。祁然在立身泉阳之初,就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情况,无欲阁的自焚,就是当初设下的撤退计划之一,只是连赫连洛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而已。
火势在黎明前秋雨初起的时候才被扑灭。除了烧不起来的屋墙泥瓦,其他的东西已经毁得彻底。细细密密的秋雨一起,很快便被混合成泥泞的一滩灰白。
赫连洛怔怔的坐在明兴楼里,记得明兴楼和无欲阁初建时候,祁然还曾经特意站在这里运足了目力眺望无欲阁的所在,也只是看到一片红墙灰瓦,却分不出哪里是自己刚刚落成的家。那会,祁然是气的嘟起嘴不吃饭吧。说是旧事,那忿忿的不甘愿还在耳边,恍惚中,似乎就坐在对面椅上,双手扶着露台的栏杆,东张西望。
下意识的扫向当初祁然找不到的无欲阁,视线过处,不由得雄躯一震。那占了半条街的空旷,显而易见。
“你看什么呢?”临澧从里间转出来,就看到赫连洛望着楼台外专注发呆的样子。
祁然不再,那些保暖挡风的重重厚帷帐自然不会放下来,三面透光一览无遗的景致,在秋雨半苍茫的湿气中,平添一抹朦胧。临澧顺着赫连洛的视线张望出去,什么也没看到,泉阳地处平原,即使明兴楼够高,看的虽然远了,却还是苍茫天地而已。
“没。”赫连洛收回视线,扫了一眼角落跟来的人,正安静坐着。一手抚上衣领,整理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才看到出来的只有临澧一人,“还没醒?”
临澧千年难得一见的脸红,“下手重了!”
“哦!”赫连洛心下了然,也不再多说。
临澧常年在海上,赫连洛却是常年随侍在祁然左右,这样的工作安排,使得两人平日里就不是很熟悉。加上赫连洛沉默寡言,临澧又对祁然有着说不清的敌意,刻意疏远无欲阁。这么计算下来,两年共事,竟是除了不得不见面的公事以外,全无交集。虽然无话显得气氛沉闷尴尬,但是两人都没有打破它的心情,任由这气氛纠葛着,静静等待,任时间不知不觉间晃过。
门内响动突兀的传出,虽然轻微,但在这样的沉默中却异常清晰可辨,临澧装了弹簧一样笔直跳起来,看了一眼赫连洛,飞快的冲进内室。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好像是有人撩起被子下床,临澧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里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呵斥,“滚——”一连串叮叮当当的乱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接二连三的砸在墙上。
一直坐在角落当自己透明的人无声的咂了咂唇,被赫连洛不动声色的收进眼底,疑惑慢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