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谢谢唐大当家路见不平了!如今已经上岸,唐大当家好人到底,就送我们离开……”
“咳……咳……”毕竟躺了三四天,祁然身体还虚,咳完了,皱眉平复喘息。
唐越简直快被祁然的借坡下驴激得恼了起来,世人得了玄家异宝,哪有这么简单就放的道理,这玄祁然也不知道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居然如此装傻!
“这,还需要玄公子配合在下一件小事,只要你帮了我,我自然也会帮你们达成心愿,再护送你们离开!”
强忍着气,眼角扫过子楚!
胸口的气息渐渐平复,祁然才抬头,双眸晶亮。
“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嘛!倒不知是什么紧急的事让唐大当家如此劳师动众呢?”
“玄公子刚刚醒来,就谈这么煞风景的事,实在是唐某招待不周,还是等公子伤势好转再提吧。”
言尽,站起身,看了子楚一眼,径自领着蒙岩去了。
祁然倒有点发蒙了。
“咦,他怎么就说了一半呢?”
子楚却不理他,双臂拢紧,轻道:“祁然,我问你,你愿意陪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吗?”
祁然一怔,绝没有想到子楚居然说出这么一句来,合欢树上的无奈刹那间将心头挤的满满的,“你……”
“我想和你,过平凡人的生活,只你和我,好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响起霹雳巨响,“不可得……不可得……”
却听到自己的声音,细细轻轻的,“当然好……可是……”
“没有可是,唐大当家要你的血解毒,他答应……”
祁然打断子楚的话,“我的血,可以解毒?”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谁说的?”
……
子楚将唐越的话拣有用的重复给祁然。
细细听完,茫然的晃着头。
“难道是玄密与断阳间还有什么关联?”茫然的看着子楚,子楚回他一个无奈的笑。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想起一事道:“为什么说你的寒毒是玄密的代价?”
祁然愣了愣,眼光遥远的穿墙而过,“如果没有玄密,他又怎么会在我身上下这断阳?”浑身一颤,想到那些月圆之夜。
子楚察言观色,知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也不再问,识趣的起了另一个话题。
“唐越的要求……”
“给他!”祁然打断他,“他要是反悔,我一定可以毁了他!”眸中狠色,连子楚看了都觉得心中一紧,抽成一团!
祁然扯出一抹筋疲力竭的笑来,“我不想,再被人兔子一样的撵来抓去,我想过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平和宁馨,再不当别人豢养的一件异宝,一只宠物……”羞涩的笑,带着一抹迥然有别于平日的真实,“过祁然的生活,不是玄家异宝的生活!”
……
蒙岩回房的时候,已经亥末了。
看子楚站在门口,蒙岩微微诧异,“你不进去么?”
这几夜,蒙岩总是和子楚大眼瞪小眼的耗过子时,每每这时,蒙岩总巴得子楚离开,然而今天知道祁然已经清醒,此刻倒迫切希望子楚别离开,这心思,连他自
己都有些迷糊……
想起祁然睡前的话——好好修养,早早陪我。子楚摇摇头,默默走了。
尽量不发出声音的进房,祁然呼吸平缓,正睡得香甜。
长长出了口气,蒙岩果断的将衣服脱光,钻进被里,小心翼翼的将祁然搂进怀里,收紧双臂。
闭合的睫毛轻轻颤抖几下,祁然缓缓睁开眼睛。
瞬也不瞬的盯着摇曳的烛火出神……
平和宁馨,可得吗?不可得?
……
唐越还是每天过来祁然房里坐上片刻,却绝口不提断阳血。
眼见伤势渐渐收口,气色一天比一天恢复,祁然思前想后,终于决定先开口。
唐越意外的踌躇。
这倒挑起了祁然的好奇。那种仿佛要听故事样的急切眼神让唐越有点招架不住。
沉默了半响,终于下定决心:“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