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刚才交战的地方,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了,本来通亮的火把也被雨水打灭了,四周一片漆黑,耳旁除了越来越大哗哗的雨声外基本上听不见任何声音。
视野里一片晕黑,再加上雨水的模糊,更加让人看不见东西了。突然肩膀上却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无涯。无涯指了指右侧的方向示意过去。
刘舒城快步跟过去一看,他们在地势高处支了一个帐篷。
一进帐篷就看到王衔庭光着膀子拆下肩膀上的纱布。
王衔庭看见刘舒城也光着上半身诧异地问道:“老刘啊,你这是咋地了,怎么光着上身回来了,外面还下着雨呢。”
“我衣服另作他用了。”
无涯看了看刘舒城胸前的纱布,都已经湿透了,“要不先把纱布取下来吧,伤口的水得晾干,不然会发炎。”
“是啊是啊,学我一样,一直湿捂着化脓了就不好了,这荒郊野外的,要真有个啥突发状况,想送医都来不及。”
“也好。”刘舒城低头边拆下纱布边对王衔庭说道:“待会儿你把我方的士兵都撤回来,让他们在后山高点的地方休整待命。”
王衔庭纳闷地转过头看着刘舒城,“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天一亮俞军肯定是要打过来的,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撤军?”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在地洞里看到的那个深水潭吗?”
“记得啊,怎么了?”
看了看还在云里雾里的王衔庭,无涯直接替刘舒城回答了,“刘大人是想用水攻。等山上的雨流下来汇聚到后面的那个小湖泊以后,水位会大涨,连通的那个水潭也会被灌满,而水潭旁边的那个地道的出口刚好正对着山口处,到时候直接放出里面的水就能将俞军冲溃,到时候我们的军队只需要做最后漏网之鱼的清剿即可。”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刘,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一手,哈哈哈哈,早说嘛,害我焦急了这么长时间。”
“我可没看出你什么时候焦急过了。对了,我下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一个防守的人,万一敌军偷袭怎么办。”
“偷袭?他也要有那个本事。”
“这话怎么说?”
“俞军的那个外来货走了。你刚去寨子没一会儿我就看到有个老鹰飞进了俞军后面的一个马车里,没多久那辆马车就带着他们的弓箭手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在只剩下周梁那小子指挥作战,那小子我知道,只会强攻硬闯,论到计谋方面就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了。更何况天黑雨大,他们也没那精力偷袭,我早就做好埋伏了。”
大雨不停歇地下了一夜,王衔庭他们也无休地守了一夜,清晨的阳光拨开云层洒下淡淡的光晕。
刘舒城在帐篷里左等右等却还是没等到阿武来通知,“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是可以了,怎么还没见来通知,莫非是出了什么状况?不行,我得去看看。”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刚掀开帐帘,就和阿武撞了个正着,阿武说:“我正要找你呢,我让那个士兵来通知你溢水了,半天也不见你上来,还以为你出事了就过来看看。”
刘舒城愣了愣,“我一直在等着,没见有人来通知过。”
阿武也愣了。刘舒城率先走了出去,“先去看看。”
天亮了视野也宽阔了许多,刚走到半山腰刘舒城突然看到小路不远处的草丛里伏着一个人,走过去一看,正是那个被刘舒城留下来做传话的士兵。
阿武上前一探脉搏,“死了。”
刘舒城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不好,转身赶紧往洞口的方向奔去。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到了洞口,向下一看,从石闸门边角处的缝隙透出来的水已经漫到台阶下面了。
刘舒城一行人拿着火把下到下面,踩着锵锵的泥水走到石闸门的机关处一看,走之前还好好绑着的布条已经扔在了地上,机关的转轮也被破坏了,只剩一截柱状体在外面。
阿武看着坏掉的机关神色凝重地说道:“我走之前确认过周围没有人。”
刘舒城和无涯也是一脸凝重,无涯捻起一片碎片看了看说道:“看这破坏的程度,分明是以内力一掌击碎,此人的武功造诣必然不浅。”
“能轻易到这里来还不被发现,此人多半是我们队伍里的人。”想了想刘舒城转头问王衔庭,“我们带来的人都是普通士兵,没有哪个会武功的,你们原先守城的士兵里有没有练过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