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我要是知道你是回王府的话,就不会催着你回来了。”爱卿停下笔,一脸的歉意。
“呵呵,殿下,自属下十岁进宫当您的侍卫,已有九年,早就把这儿当成是自己的家了。”景霆瑞却笑着道,“您不必在意这个。”
“瑞瑞,我会对你非常非常好的!”爱卿却还是皱着秀眉,发誓般地说道,“以弥补你不能归家的遗憾。”
“殿下,您的心肠太好了。”景霆瑞抬手轻抚那张虽然稚气满面,却大有倾国之姿的年少脸庞,“属下反而会担心呢……”
“什么?”那双乌黑澄澈,宛如星空般的美眸,仰视着景霆瑞。
“不,没什么。”景霆瑞莞尔一笑,将太子抱入怀中,低着头,在他耳边说道,“您只要这个样子就好,无需为其它事情烦扰。”
“嗯!”爱卿重重地点了下头,不管是什么事,只要瑞瑞说没什么,那就是没问题的。
“殿下,您累了吧?”景霆瑞又问,“站着抄写多久了?”
“从午后开始,大概……”爱卿顿了顿,“有三个时辰了吧。”
“那真该歇会儿了。”景霆瑞蹙眉道,“不然明日就该腰酸腿疼了。”
“可是瑞瑞,我还要抄六遍呢。”爱卿愁眉苦脸着,估计,得忙活到亥时吧。
“别急。来,让属下抱您。”景霆瑞温柔地说,轻松地抱起太子,让他坐在书案上,两人的目光就齐平了。
“瑞瑞?”爱卿看着景霆瑞,不明所以。
“皇后不准您坐在椅子上抄书,所以才把这里的椅子锦墩都撤走了吧。不过,只要不是椅子就成了,您坐这儿也一样的,剩下的,属下来写就好。”
“这怎么可以?爹爹要是知道了,还不得再罚我一顿!”爱卿连忙道。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儿又没旁人。”景霆瑞的胆子不是一般地大,微笑道,“小德子也不会出卖您,最重要的是……”
他拿起笔,照着爱卿刚才写的地方,接了下去,“我舍不得您站着抄写,而我都替您抄过七、八回了,对模仿您的笔迹是驾轻就熟的。”
“瑞瑞……”爱卿的脸孔红彤彤的,伸出手,轻轻扯了扯景霆瑞的衣袖,“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
“没有的事,殿下,您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您开心就好。”景霆瑞轻捏了把太子的鼻头,“只是下回,您抱着公主可要小心些,别再摔跤了。”
“知道啦,下次肯定不会了。”爱卿鼓起腮帮子,他可心疼柯柔了,比摔着他自己还疼呢!
爱卿托着下颚,坐在桌上看景霆瑞写字。那真叫一个飞快,而且字迹笔划,根本是如出一辙。
夜越发地深,小德子点燃了更多盏烛灯,而爱卿看着看着,竟然犯起困来,哈欠不断,小脑袋一摇一晃地,不知不觉就靠在景霆瑞的右肩上。
景霆瑞停下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换了左手执笔,然后右手抱稳太子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休息,就以这种不自然的姿势,花了两个多时辰,他就替太子罚抄完了。
抱着熟睡的太子,将他送回寝殿,叮嘱春汐小心照顾太子之后,景霆瑞便带着那沓厚厚的《道德经》去长春宫,向皇后娘娘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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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叩见陛下,祝陛下凤体安康!”
正如景霆瑞所预料的那样,尽管已经是夜半三更,身为“一国之母”的柯卫卿还未安寝。
他是大燕第一位男皇后,故宫中不以“娘娘”称谓,而尊称其为“陛下”。
但百官皆知“陛下”是用来称呼皇帝的,由此可见,皇上是多么宠爱柯卫卿,愿意与他平起平坐。
且不但册封他为皇后,就连太子的名字,淳于——爱卿,也是直言不讳地表达出,皇上对柯卫卿的绵绵爱意那是比天要高,比海还要深!
能让大燕帝国的皇帝一往情深的男子,自然不比寻常人,柯卫卿从出生开始就充满了传奇色彩。
他是巫雀族人,一个传说在盘古开天辟地的年代,就已经存在的仙鸟凤凰的后裔。
他们不论男女,都有着让人惊艳的美貌,而且聪慧勤劳,一直在朱雀河谷的广袤山林里,过着自给自足、与世隔绝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