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双喜都是婚前老婆婆带着一众家里女眷剪的,李季和二狗子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只能他自己来琢磨。
一开始只用很小的一块红纸来尝试,李季不认识,只是见过几次双喜,所以只能凭着感觉来剪,一连剪错了五六个才总算有一个像点样子的了。
然后拉着二狗子一起研究,又剪出了几个双喜。
现如今临近过年,串门的人少了,尤其是大人。李季大着胆子在墙上贴了几个,贴完了坐在屋里抬头看,还真挺像回事的。
二人无高堂,明日去坟上烧香磕头就是了。
李季拉着二狗子就站在屋里,看着窗外,拉着二狗子跪下去磕了一个头。
这边没有那些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规矩。结婚很简单,一个头磕在地上,认了对方的爹娘,至此一生相伴,简单而又困难。
在一起了许久,二人总算有了一个像样的仪式正式代表了两人在一起,磕完了头,李季去看二狗子。二狗子带笑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迷茫。
二狗子不明白李季突然不吃饭剪红字跪地磕头的意义在哪里,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要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仪式。
二狗子只知道,凡是李季要他做的,他都去做。凡是李季想要的,他都会去达成。他的这辈子很简单。未来的日子只有李季一个人,就足够了。
“以后没人的时候别叫我四叔了,叫我李季,或者小季。不过有外人的时候一定要叫我四叔,别让别人怀疑了。你或许没有概念,可要是让他们知道咱们俩成亲了,会拿咱们当怪物,会排斥咱们的。你明白了吗?”
事实上喜好男色并不是稀奇的事情,富庶人家还曾兴起男宠之风,只是二人的辈分特殊,哪怕没有血缘关系,哪怕二狗子是外头不知谁的种,李季名义上、户籍上都是二狗子的四叔。
男色加上叔侄,这样的关系足够让世人不容,乃至唾弃。
二狗子点头,他不用去多想,因为李季已经将他的那一份都想清楚了。
这是绝对的信任。只属于二狗子和李季之间的信任。
折腾了一圈,李季终于闹够了,又拉着二狗子回去继续吃饭。有了这么个简单的仪式李季终于觉得自己名正言顺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酿的后劲很足,吃完了饭李季一点下地捡碗的意思都没有,二狗子任劳任怨的将饭菜捡下去,铺了褥子将李季抱过去盖上被子,脱衣服吹灯钻进被窝,刚一进被窝李季自己就爬过来了。
所以二狗子特别喜欢喝醉了的李季,跟平时拘谨的他完全不一样。
自己拥抱上来的后果就是免不了一番折腾,一个炙热亲吻过后,李季的声音低柔,若不是二狗子的听觉好,恐怕是听不清的。
“我爹死的那天开始,其实我就断了娶妻的想法了。那时候我是穷光蛋,怎么可能有姑娘家许给我。我不看重女人当老婆,更不看中老掉牙以后会不会有儿孙承欢膝下。那些对我来说还太远。二狗子,我现在在意的,仅仅你一个人。就你一个人。”
这话二狗子都听懂了,每一个字都听懂了。就是因为这样,二狗子从内心深处溢出来的幸福伴随着极度的欢愉燃烧着二狗子,让他渐渐在深夜中迷了心智。
第二天早上,李季伴随着腰部的酸痛醒来,睁开眼睛身边的二狗子还在睡。二狗子感觉到李季的动作,伸手揉揉眼睛看着李季。
“四……小季。”
“嗯。”
“我去做饭。”
“清淡点。”
李季翻个身睡个回笼觉,心安理得的让二狗子去做饭外加应付外面的牲口。
这个不怪李季,要怪就怪二狗子不知节制,尽兴之后还来了个返场,这一宿折腾的。
不过还真应了他们洞房花烛夜,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虽说他们已经有过不少春宵了,这个不重要。
李季眯了一会儿反倒清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入眼墙上贴着的双喜,翻个身子将头埋进枕头里,唇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就这样无声的笑的美滋滋。
等笑够了,李季再回头想想,要说遗憾还真有,咋就忘记点蜡烛了?
虽说没那个讲究非要点龙凤蜡烛点一宿,可普通蜡烛点上意思意思也是挺好的。
李季再炕上躺了一个上午,吃饭都是在炕上解决的。等中午的时候休息够了,坐起身除了腰酸了些,倒是没有旁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