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某救人讲缘,既然公子两次上的了我玄霁峰,酬金也付了,我自当尽心尽力。”
“只怕先生所说的缘是故意而为之。”话音刚落,见他从袖中拿出暗器,朝准备落到亭子上的鸟儿射去,那鸟扑腾下翅膀,跌落在地。
奚渊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鸟儿,垂下眼睑,看不见情绪:“公子若是不放心,杀奚某也像杀这只鸟一样简单。”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奚渊坦然一笑,只是眼中却是十足的寒意:“很简单,我救公子一命,公子另拿一命与我交换!”
“先生如此大费周章,想来这人不简单。”冥之捂着嘴,轻咳几声,“若我等能办到,必定将先生交代之人处理干净。”
奚渊轻抿一口茶水,淡然道:“我既然做了调查,澜沧教自然能下得了手。”
他中毒这件事除了身边的亲近之人,没有其他人知道。冥之虽然心生疑惑,却轻笑一声掩饰:“先生既然做了调查,便该知道,我澜沧教接的买卖,不是谁都付得起的!”
“不知公子想要什么呢?”奚渊将杯中装满,理了下额前滑落的白发。
“不知能让先生铭记之人是谁?”冥之看着眼前的人,还是少年模样,却是一头银发倾泻,不知他经历的是怎样的人生。
看着他握住茶杯的指尖微微泛白,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住自己,即便如此,他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公子可知江南有家绸缎庄,名唤“司泉坊”?”
“自然!司泉坊只做上等绸缎,即便价格上千两,却供不应求。每年宫里举办庆典时用的都是他们家的布。”
“正是。就因如此,他们司泉坊在朝中结实了不少权贵,江湖中也有些贪图虚荣之人做了他们家的走狗!”他的眼神看向远处,眼中杀意渐浓,“我要的便是他赵泉的狗头!”
“好!”冥之不禁大笑道,“先生如此豪爽,那我冥某也就直说了。”
音离看着冥之,却猜不透他的心思。司泉坊除了每年会在江湖中招揽一些高手帮忙运送材料布匹之外,与江湖并无往来。而眼下这个人不仅能查到他们的身份,甚至能肯定中毒之人的身份,想到这里,他淡然的眼眸的浮现杀意。
奚渊似乎感受到他炽热的眼光,朝音离看去,眼神坦然,毫无波澜。
“先生天人之姿,冥某一见倾心,别无他求,只求先生一人!”冥之看着眼前的人,身形纤细,唇红肤白,那双茶色眼睛似乎是蒙着一层纱,永远那般淡然。
奚渊淡然说道:“澜沧教人才济济,不缺奚某一介布衣。”
冥之说:“冥某要的不仅仅是先生的人,还有先生的心。”
奚渊说:“若是此事办成,奚某自当忠心。”
冥之说:“先生误会了,冥某说过对先生一见倾心,要的自然是先生的真心!”
奚渊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语气明显的诧异:“莫非澜沧教的教主竟是断袖不成?”
“原来不是,但遇见先生之后便是了。”冥之笑吟吟的看着他,似乎十分满意他的反应。
奚渊道:“公子此话当真?”
冥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奚渊只低头冥思一会,却未言语。
冥之又问:“怎么?先生可是为难?”
“你的命是我的!”奚渊只是抬头看向他,眼神坚定。
冥之嘴角挂着笑应道:“是。”又将手伸到奚渊面前,“音离刚才莽撞,误杀了先生一只爱鸟,如若先生不嫌弃,冥某便替了这只鸟陪伴先生左右。”
“鸟食虫。”奚渊将茶杯放在一旁,闭上眼睛替他切脉。
冥之哑然,也不再言语。
音离在一旁却是满脸不解,但他知道,只要冥之开了口,便一定会做到。他无奈,轻叹一声离去。
这边,念儿在“狠狠地”教训了那个嘲笑了他的人之后,便继续喂着他的小鸟。
“你为何要救它?”那人被打之后也不恼怒,还坐到他身旁,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疑惑,一只鸟而已,死了便死了,为何要如此照顾它?
“这是我家先生救的!”念儿看了他一眼,将手中剩下的馒头放到那只年的身边,拍了拍手中的碎屑,将手在那人身上随意蹭蹭,嘴里还嘟囔着,“你这衣服什么料子的啊,滑滑的,不耐脏,也不耐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