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东初伸手抚摸莫静和的头发,顺滑黑亮,和他的性子一样软和顺从,绕过耳廓,用手背划过下颚,轻轻捏住下巴抬起。
莫静和扬起双眸,可能是刚刚有些狠了,莫静和眸子中尚有水汽未及消散,眼神也有些迷离,看着比往日多了几分妩媚的意思。
他也不是想拘着他,尽管他们白天一起用膳,夜里在一张床上就寝,莫静和处处依着他,在床上更是配合,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莫静和对他冷淡又疏远,甚至不如陆疏华或是席少凉。
“打算住几天?”
既是侍疾,当然是等疾好了再回来,可这疾大致是好不了的,木东初也不会容他在外面呆这么久。
“两天。”
“也打算去看看杨灵玉?”
莫静和不说话了,讨好的低下头捧着木东初的手轻吻,含着拇指上下□□,又在每一个指缝间细细舔过,他的舌尖柔软有力又湿润温暖,直到在木东初的手心舔舐打圈时,那股电流顺着手心一直传到心里,麻麻痒痒的,却又抓挠不到,一路向下窜到小腹,只觉得小腹一暖,木东初再也按耐不住。
“你啊!”
一贯会糊弄。
如此又是一番云雨……
第二日莫静和醒转时,只觉身上每一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肌肉酸痛肿胀,一时有些起不来身,身边的被褥已经凉透了,木东初倒是身体比他好得多,天还没亮就洗漱更衣去上朝了。
受了什么刺激,下手这样狠……
莫静和迷迷糊糊地在床上又躺了一会,朦胧间看到莫静仁一身的血,却依着手里拄着的长剑站在那,坚毅稳固牢不可摧,周身一片尸海,有东木国的将士也有敌军的,他们的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却又死了还怒目相视,不肯闭眼。
莫静和缓缓的睁开眼,此下是再也睡不着了。
他开始鄙视自己的幼稚,以前只以为莫静仁坚不可摧,是怎么都不会倒下的,却从未想过战场凶险,人命微弱。
莫静和先回的小寒阁,交代了一些事情,又翻墙去了大寒阁找陆疏华,虽说做梦的事有些无稽之谈,但这样真实,到底心里放不下。
最近东边在打仗,北辰王又要造反,木东初把莫静和拘在偏殿,倒让他躲了不少闲。他能躲闲,陆疏华却是不行,这会正锁着眉看文书,左边厚厚的一叠该是看完了的,右边那叠却是比左边的还要厚重上许多,该是还没看的。
“陆掌事,可得空?在下有事请教。”
陆疏华头也不想抬,嘴里道:“莫掌事真是好命,这时候还能这般悠闲。”
莫静和在边上找了个位置坐。
“杀人放火小寒阁在行,这时候却还得仰赖大寒阁的。”
这几句话陆疏华倒是十分受用。
“问吧。”
“东边战事是不是很紧张,家兄可有什么消息?”
陆疏华这才抬起头,松了那对眉毛笑道:“瞧这时辰,莫掌事莫不是做噩梦了?”
莫静和当然不肯承认自己做了噩梦故来求问这种事。
“挂念家兄紧了。”
陆疏华似信非信的笑:“莫将军那头近来捷报不断,应该打不了多久了,陛下似是有意待这场仗打完就将莫将军召回青都,到时你们倒可重聚了。”
莫静和脸上立时绽出笑来。
“当真?!”
“你这样笑真好看,多笑笑,陛下会喜欢的。”
莫静和看了他一眼,笑道:“谢谢你!”
“这点消息不值当谢。”
莫静和低下头:“谢你就算知道了在下与陛下的事却还能如从前那样待在下,谢你没有因此瞧不起在下。”
陆疏华轻哼一声:“是瞧不起,没放面上罢。”
莫静和笑容更盛。
“若家兄若有什么消息,还望告知,您忙吧,在下告辞!”
莫静和回一趟老宅,却如何见不到莫老太爷,大伯亲自拦在门口,只说老太爷要静养,不方便打扰,碍着莫静和的官职,不好硬来,态度却是坚决。
“既是这样,大伯,殿下的事您多操心了。”
莫静和作揖告辞。
留大伯在那里愣愣地呆立了许久,这话什么意思,他全知道?他一个纨绔高粱,北辰王殿下的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