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手下来报,羽鸿近来忙得很,一边操练兵马统辖兰城大小事务;一面亲访百姓体察民间疾苦。这亲访便也罢了,倒是亲访至那未婚少女的闺房不成!糊涂,一来二去,倒与坊间一民女纠缠不清,绯闻传得满天飞。呵呵,风流才子,羽相当真博爱多情也。
我心下跄然,两月前酒席上他当众言行轻薄,我只道他一时激动情难自已,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而今不过两月,他便另觅新欢……是他羽鸿本性风流而我又太过纯情,以至如今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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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与铎毅等人巡视城中防守,一行边走边言,刚步上城墙,还未行几步。便见主城对面那较周围屋舍都要高耸的酒楼,其顶层栏杆之上,竟趴着一哭哭啼啼民间装束的女子,而顾及女子性命左右仆从均不敢上前。
那女子面容清秀,身量苗条,猜之应二八年纪,身穿浅蓝色裙袄,脚着锦绣荷花履。然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发狂失态,不知所谓何事?
兰城,霄城民风开放,此时对面酒楼女子趴伏的栏杆下聚集众多百姓,指指点点,低头交耳。其中不乏有人宽慰女子:"女娃子,年纪轻轻,干嘛想不开吗?”随即有人出口应和:“对啊,老掌柜膝下就你一女,你狠心丢下老父母不成?”不时出来两位相互搀扶的银发老者,老泪纵横,抬头眺望女子处,一番儿啊,宝贝儿的叫着。底下人声鼎沸,楼上女子泪流满面,声色悲戚道:“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今后不能承欢膝下了。”话语也断断续续,声音几度哽咽。
我观之满腹疑虑,开口问左右,可知那女子缘何轻生?铎毅亦是一脸不明,而一旁守城副将却是欲言又止,面有难色。我示意他但说无妨。那副将小心翼翼低声道:“回禀将军,这女子为情所困,今日此举应是殉情。”我闻之暗道怕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意。如此薄情男痴情女的戏码,说书的都不愿再打板了。再看此女癫狂之举,不禁蹙眉,暗道声无聊,若死便找一个没人之地自我了结便吧,如此大张旗鼓死给谁看?
小副将观我听之表情除皱眉厌恶外,神态依旧平静。只道我此刻还蒙于鼓里,叹了口气咬牙补充道:\"将军可知,那女人对谁对了情?”她对谁对情与我何干?不对,羽鸿前几日不是与一女子,莫不是……
“奴家与羽郎相爱,情投意合。怎奈世风日下,礼仪不复。”那刚才还一心寻死的女子,说到此处,猛然抬起头,满面愁容,一双杏眸久久怒视着我;强忍泪水,欲语还休:“这世道竟有男子,罔顾纲常,以男色媚郎……”此时一旁的铎毅举箭欲射向那女子,我出手制止,我想听我是怎么个男色媚郎。怎么个罔顾纲常。
“ 都道要盯防那女狐狸迷惑情郎,破坏家庭。如今,呃。”不待女子表完情,一箭呼啸而过,正射入女子的胸膛。箭身已入三寸,那女子注定一命呜呼。我随即将弓箭扔给一旁目瞪结舌,呆若木鸡的铎毅。回头凝视着一旁的副将,声带戾气:“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将军,羽公子与那女子没什么的,羽公子只不过爱喝她家的酒,都是那女子一厢情愿,纠缠不清。”小副将声音颤抖,我目光狠厉,焦于小副将身上。受不住我的威压,小副将猛然跪伏在地,声音跄然:“将军,羽公子心里装的都是将军,哪会看上那商女都是那女子……”“闭嘴”我面色阴沉,复又步至副将,他惊呆咸口,卧倒在地,双手后撑,连连后退,终被我逼得背抵于墙,退无可退。我底下头,用剑柄挑起副将的下颚,低吼道:“大胆,你怎么知道那羽鸿对本将军有情?还是你也认为本将军肖想羽鸿,做出那媚惑男人之事?”那小将为我这呵斥,顿时手足无措,半晌喃喃竟没用的吓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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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乾梧宫阙此文有两主线,一直贯穿全文。明线是宓儿化身贺兰铭祁与贺兰铎、羽鸿、陵千玥等现世爱恨情仇和宓儿与许默、擎炼跨越千百年的前世纷繁纠葛。暗线是胡庆以京都胡氏五百余人的血开启的天之罚劫。所以报复与阴谋是才是王道么!此文不甜,要狗粮的也么有。全程充斥着阴谋/利用/背叛/凌虐,一想到虐强受神马的就好难(ji)过(dong)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