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之见,下一步棋,该当如何?”
“依旧原来的计划,只是时间上,需稍作调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若是对方知道我们的计划后,我们把时间调前点,仍用这个计划,就便可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三殿下的眉头舒展开点,抿了口桌上今年秋季上贡的新茶。
“只是苦了百姓们……”三殿下放下茶杯,目光朝雨中望去,望不到远处,更别说尽头。
顾生笑笑道“三殿下将来会是个好皇帝。”
三殿下转过目光,朝向顾生那方看去,笑而不语。
回到将军府,赵璞一人只身进了房。衣服全被雨淋了个透,湿嗒嗒的,还不停的在滴水。赵璞默默的脱下铠甲,脱下中衣,露出一件略有些湿的雪白的单衣。
赵璞看着镜前的自己,略有些嘲讽的轻笑了一声。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此刻,正值中午。
“赵将军。”
门外有人轻轻唤了声。
赵璞望向门那边“谁?”,“是我。”
那人不等赵璞应允,便就已经推门进来了。是谢钺。谢钺一袭长袍白衣,尽献赵璞眼底。虽是个将军,却毫无将军气派,倒像是个文官。
“你什么意思?”开头,谢钺便来了这么一句。赵璞不言,依然手握着本书。眼色神态一片从容。
谢钺一个箭步冲到案几前,却又有几般犹豫,定在原处,不说话了。
“把门带上。”赵璞轻轻开口道。
“我早说过,行事不可如此鲁莽。”
“你让皇上把我派去江南?”谢钺气愤的指着自己。
“嗯,是。”赵璞依旧云淡风轻。
“你到底是怎个的意思?”
赵璞又不言了。这几年亦是如此。
谢钺也不说话了,整个房间又回归到谢钺来之前的死寂。
一滴,两滴……水,是水。
谢钺望向床旁赵璞换下来的湿衣服,一滴,两滴,正在滴水。谢钺食指一出,指着那堆衣服道“为何淋雨?”
赵璞依旧沉默。
“今早休朝,愿是为这个。”谢钺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抓住赵璞的单衣领口,朝他说道
“你到底想做什么?圣上的宠妃吗?”
“呵。”赵璞眼角一弯,嘴角一勾,轻笑一声道“你可以这么认为。”说完替谢钺拢好前襟,理了理衣领,方才慢慢道
“此去一行,短则数月,长则几年,一人在外,应当要好生照顾自己。若是来日回京,也好照顾自己顺得上心,对的上性。”
此话一出,谢钺一双明眸望向赵璞。四目相对,却看不出对方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叫人踌躇。
谢钺,甩了甩双袖,走人。
谢钺回到房中,静静细想赵璞方才那番话。来日回京,照顾自己……
不好!
谢钺冲向赵璞的院子……
“谢将军,赵将军已被皇上召入宫内议事,请您先回屋候着吧!还有,赵将军说您身子骨不好,刚刚下了雨,还是回屋歇息着去,当心着凉。”那婢女,一字一语,说的倒是轻巧。
进宫,议事,议事。
“哦?千真万确?”正在书房里的顾生放下书,一眼望向窗外。
“皇上为何派的是谢钺?”那底下的探子不言。顾生挥了挥衣袖,示意他走人。
恐怕,这情况又将是会有变。顾生心里默默念着。此时正值要期,若稍有差池,便将万劫不复。连恐着湘怡儿也会收到牵连。慢慢地,顾生回过神来,正看见有一雪白又泛着红润的脸蛋正盯着自己。
“爹爹,爹爹何时回来啊?”
爹爹,爹爹。
“爹爹也不知爹爹何时才能回来啊!”顾生长叹口气道。淳于良走这些年,湘怡儿从未忘记过他,每天都要问上个几遍。顾生都耐心答了,可这次,硬是没忍住。
“爹爹今日怎么了?”湘怡儿拉扯着顾生的衣角。喃喃地叫着,叫着人心酸又心痛。
顾生没答,默默的再次望向窗外。下午的阳光照进书房,暖烘烘的。
但某人的心依旧是冰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近闲得慌(上学都闲得慌)整天东想西想。为了防止我东想西想,就开了篇新文,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