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可谁又会使秦香有小动作呢?谢家,谢钺!
“喂!你慢点儿!”顾生在后面来都来不及追高仲。一届文官的身体,确实不比他们这些当将军的。
“高将军!您大驾光临又何……?”谢府的小厮还没说完,高仲便匆忙道“你们将军呢?”
小厮道“一早便回来收拾行李和李公子一道儿,去华山看论剑了。”
高仲瞬间崩盘。
“去了何处。”顾生气喘吁吁地问。
“华山。”高仲两眼一空答道。
“华山?论剑比武?”顾生若有所思道。
而后两人齐齐道“烁王!”顾生知道这烁王位高权重,此行一去凶多吉少。高仲知道这烁王对于秦香对于谢钺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何曾不想放手让谢钺自己去处理这事,去尊重他,必要时,帮助他。而现在,仿佛一切都跌入无底洞,挽救不回来了。
两人快马加急在天黑前赶到了华山。当然,这两人又没有大会请柬,只好洋装打扮,混进一个小帮小派里进了华山。
这晚,顾生倒是早早睡下,睡前他还劝高仲别乱晃悠,怕被逮到。高仲应了声,便独自去屋外了。
其实高仲一直放心不下谢钺,一直在留意,只是这人真真像是人间蒸发般,高仲差点没把华山反过来找一转了。
西折这边并未睡下。赵晗还在把玩着西折的佩剑青岚玩儿。西折在外屋与一众帮派的帮主应酬完后,回来看到赵晗早已抱着青岚呼呼大睡了。这样子,赵晗颇有几分的可爱与动人之处。
西折吹熄了灯,把赵晗抱到了床上,自己则合衣而眠。
“追上来了?”
“傍晚时赶到的。”
“嗯,下去吧。”
李暮趴在席地上,吃着刚从山上摘的野草莓道“昨晚,星河去了哪里,一晚上都没回来,害我好等。”
谢钺笑了声摇摇头,不语。
后来,整盘野草莓都吃完的李暮沉沉睡去,谢钺命人来把李暮安顿好,自己在廊下发了一夜的呆。
“他左手无小指。那是当年他进谢府乱杀时被许香斩下的。他是奸佞小人,手段极其卑鄙残忍。他势力人脉极广。他是当今太后之子……”谢钺满脑子回荡着临走前秦香嘱咐给他的话。
最后一句格外的清楚:他是当今太后的儿子,当今皇上的表兄弟,自己的亲弟弟。
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年幼丧母,是被当今太后养大的。当今太后是当年宪宗的第一任也是最后一任皇后,第一胎是位公主,第二胎是位皇子,也是几年前死掉的那位,第三胎便是现在的烁王。养子才是当今皇上。
谢钺苦笑了几声。造化太弄人。
皇城。
“母后还是多多静养的好,不要多想,会好起来的。”皇上在窗榻便安慰者。
床上躺着位面容苍白,满脸皱纹的人道“我……便只想再见见他,二十多年了,我都不曾听他像你这般唤我。”
皇上点点头。只是一味的沉默。
这些年,身前这人三儿一女,自己是最不看好的那个。小时候,宫里的人都见风使舵。直到遇到了瑾后。她是唯一个真心待他的人。所以他发誓要时时刻刻都保护她,使她开心。
后来二哥被册封为太子,当所有人都在开心时,只有自己看出了母后眼角略微的忧愁。自己很无奈,又帮不上母后,他很失落。很伤心。
再后来,二哥做了皇上,荒淫无度。当所有人都在竭力劝说二哥时,只有自己听到了二哥心底的呐喊。曾有几时,二哥抓着自己的领子咆哮道“老子才不想做什么狗屁皇帝,他娘的,受人摆布控制。”
或许那时自己并不明白,自己当时有个借口就是还小。那时宪总驾崩,只有母后的哥哥也就是自己的二舅出来稳定局势,把年少的二哥送上皇位,而他来把握朝政。或许,二哥本就不应生在皇家。
他说他厌恶这皇宫里的一切,人、事令他恶心。
后来,再后来自己为了什么所谓的天下,什么江山,亲手把二哥送去了地狱。
“母后,你一直在埋怨我,对吗?”皇帝问。
瑾后不语,无奈的泪水浸透了蜀锦绣的枕头。而后很久,她方才道“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也不愿看到你们自相残杀。这么多些年都过去了。这片江山早已不是当年你父皇还在世时的那个江山了。我需要你明白,世间至重,不是名利,是你们同流一脉的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