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我将一切都弄清楚之前……
日落以后元邑从墙头跳了进来,放在嘴里的米饭一下子呛在了鼻孔里,那感觉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猛咳两声咳出满脸热泪,我苦着张脸:“殿下为何不走正门?”
“若是被父皇的眼线看了去那太师不是又要受罚了?”
这话是实话现如今听了却觉得相当不公,凭什么?分明是元邑主动上门来找的我为什么遭罪的是我?
之后我仔细总结了下,归根究底还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背景深厚的爹。
元邑望了眼一桌的饭菜自己随意坐了拿起筷子夹了根豆角放进口中,然后他又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要说管他吃顿饭喝些茶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可是……刚才他用的筷子茶杯都是本太师刚刚用过的!!
方才筷子上残留的一颗米粒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我一张老脸红绿交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元邑恍若未有察觉,他拿起筷子就要去拿我的饭碗,我眼疾手快救下自己的饭碗对着一旁的阿六迅速吩咐:“去给二殿下盛碗米饭还有……给本太师重新上副筷子……还有……茶杯。”
后面半句话我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还是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太师,方才三殿下来过了。”
“恩,你怎么说的?”
阿七恭恭敬敬回道:“小的还是照常回的,太师外出游历了近段时间怕是不会回来。”
“恩,办得好。”
这次离京回来后阿七就同我说过,我走后的每一天元郢都会来太师府走上一趟,他来找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我回来了没有。
因着之前元郢醉酒时的胡说八道我一直有心避开他,是以回京后也让阿七他们这么回。
“为何要避开三弟?”
往元邑杯中添了些茶我岔开话题:“之前忘记问了,上次殿下是怎的知道微臣去了大云山?”
元邑淡淡扯了扯嘴角:“一路跟着太师去的。”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殿下可是暗地里跟的?”
元邑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道:“光明正大跟的,就是从阿六他们哭着送走太师开始跟的。”
“那……微臣住在客栈时殿下可曾去过微臣房外?”
“不曾。”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句,“又好像去过。”
窗外那团黑影难不成是元邑!
“殿下,饭来了。”
元邑接过米饭慢条斯理吃起来:“那人太师问出什么没有?”
意识到他说的是那个从大云山救回来的神秘人我道:“自从回来后那人便一直睡着,直到现在还没有醒。”
“对了,这是太师让本王取的东西。”元邑伸手将身后的包袱递了过来。
刚才他进来时自己怎的没注意到他拿了包袱?接过包袱拿出里面的衣服在烛光下照了照,不错,这件衣服衣袖处同样绣了梨花……还是和那人衣服上一模一样的梨花……
这件事复杂了……
半夜那黑影醒了,阿七跑着进来通报时是明显的衣衫不整。
我自是震惊不小:“怎么了?”
“太师,那人……那人……闯到小的屋里去了!”
随便拽了件衣服穿上我抬脚就往外走:“走,去看看!”
阿七屋内,阴暗角落里一团黑影蜷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能听到的只有粗重的喘息声。
试探着靠近些那团黑影蓦地睁开了眼,看到面前有人他像受惊了一般迅速往后缩了缩,我再向前一步去他再缩,最后直接缩到了墙角。
心中自是十分纳闷,之前在大云山时他那架势可是相当吓人现下怎的又这般软弱?
拿着蜡烛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无处可躲只得将头缩进了脖子里,端着蜡烛蹲下身想将他的表情看得更仔细些。他速度极快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蜡烛,对上蜡烛的瞬间他整个人忽然不可自抑地抖了起来,敏感察觉到哪里不对我将烛台举得更近了些他彻底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原来……他所惧怕的是蜡烛……
一个大男人蜷缩成那副模样让人看了有些心疼,将烛台拿开少许置于地上我在他对面的空地上坐下来小心翼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