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面色不善低斥了声:“二弟,你莫要血口喷人!”
元邑莫不是要……
“多年前,皇兄因为年幼丧母过继到了丽贵人膝下。”
“丽贵人”三个字一出口元锦面色发白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元华帝点头示意元邑继续往下说。
“父皇可还记得皇兄跟着丽贵妃长到十五岁时丽贵妃忽地因旧疾去了?”
说起这个元华帝念及旧人难免辛酸声音不觉苍老了几分:“是啊,果儿去的时候也不过十八岁的年纪,她还那么年轻……”
想必,果儿便是丽贵妃的闺名。
元锦紧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父皇可否还记得当年丽贵妃过世的那一夜宫里起了一场大火?”
元华帝似是回忆起了当年的场景他的声音飘得有些远:“不错,果儿走的那一夜宫里是莫名起了一场大火,当时还烧死了不少当值的侍卫和宫女。当时果儿的贴身侍卫好像也葬身火海了。”
元锦紧抿着唇不说话,元邑望了眼元锦继续说道:“那父皇是否还记得当时保护丽贵妃的侍卫和其他的侍卫有什么不同?”
元华帝沉吟半晌眼睛忽地睁大:“朕记起来了,因为果儿当年最喜梨花所以果儿身边的人衣服衣袖处都绣了朵梨花。”
元邑示意长尉上前,长尉伸手递上一套衣服,看那模样正是程楚身上穿过的那一套。衣服早已破旧不堪所幸衣袖处的梨花仍能看得清楚。
元邑将衣服递上前去,元华帝仔细端详了一眼:“不错,就是这样的梨花。”他抬头看向元邑,“不过,这些和太子有什么关联?”
元邑眼神有些复杂,他迟疑片刻还是说道:“父皇,其实丽贵妃还活在世上。”
“胡说!”元华帝,元锦一同惊呼出声。
元邑回身看向元锦声音淡漠:“事已至此,皇兄难道还想演戏么?”
元锦有些气急败坏指着元邑十分气愤:“本宫不知你在胡说些什么?!”
元邑冷笑一声:“是么?”他冲着长尉又是一声吩咐,“长尉,把人带上来!”
“是!”
半晌,长尉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人佝偻着身子似乎有些害怕,眼神中透着股子惊慌。
元邑指了指身边的人一脸的正色:“父皇,此人正是丽贵妃当年的贴身侍卫程楚!”
听到这个名字程楚不自觉抖了起来,口中还断断续续重复着一句话:“火,火……”
元锦看到这儿已是面色铁青,他板着一张脸做最后的挣扎:“元邑,多年前丽贵妃离世一事对本宫打击也是甚大,你现在将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带上来又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套当年侍卫们穿的衣服就过来诬陷本宫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不觉得这个罪名扣得太牵强了么?”
元邑淡淡看了眼元锦声音没有太大的波澜:“皇兄觉得牵强么?那么……这样呢?”
元邑拍了拍手两名宫女扶着位粉衣女子走了进来,粉衣女子进来后一直低声重复着一句话:“荷花桥,杨柳岸,吹落一地桃花梦……”
待到看清那女子的面容元华帝整个人都震惊得动弹不得,他颤抖着手指指着殿中那个容貌依旧温婉的女子止不住连连唤道:“果儿,果儿!……”
发现丽贵妃被带了进来元锦整个人变得暴戾起来,他狂躁推开扶着丽贵妃的宫女一把将人搂进怀中:“果儿是我的,是我的!”
丽贵妃似乎很是害怕,她浑身开始哆嗦,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大了:“荷花桥,杨柳岸,吹落一地桃花梦,荷花桥,杨柳岸,吹落一地桃花梦……”
神智不清的程楚在丽贵妃进入房中的那一刻就变得相当安静,当他终于听清丽贵妃口中说的是什么,又看到丽贵妃被一名男子强行拉了过去,他眼中浓浓烈火渐起且火势越发地凶猛。
眼前一黑一道黑影嗖地从空中掠过,众人来不及看清那团黑影只听到一声闷响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元锦吃力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眼中是难得的恐慌与不安,他拼命搜寻着不远处似是丢了什么珍贵至极的东西,仿佛那丢的东西比他的命还要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