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抬也不抬回他:“不见!”
“吆,还挺有骨气?!”
我撇撇嘴不说话。
“你和二殿下的那些事儿我都听说了,其实二殿下对你很上心,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他故意惹怒匈奴毁了和亲一事?”
料到此事与自己有关可听到一个旁观者这么施施然说出来总归有些不舒服,我没好气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他眼皮一挑含了些莫测的笑:“这次二殿下到了鲜卑会直接住下,想怎么办你看着办。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一旦开战刀剑无眼谁也不能保证谁会活着回来,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才好。”
是啊,刀剑无眼。
最近自己好像太过感怀伤秋,因为曾樊那一番话我居然一整夜没有合眼,因此第二日两只眼睛全都成了熊猫眼。
照例去街上逛了一圈又去书坊翻看了几本书我便进了酒楼,酒楼老板和我很熟瞧我进来立马上来招呼:“张公子来了,这次想吃些什么?”
我大手一挥口气相当豪爽:“”来几坛酒再来几盘下酒菜,不过这次要个雅间。”
老板笑咧咧布置去了,我跟着店小二上了二楼进了间雅间。
少顷,桌上便摆满了酒菜。
掏起一个酒坛子仰头就是一大口,一会儿的功夫就喝得东倒西歪。
记得是谁说过一醉解千愁,可惜我都醉成这样了这心里还是郁闷得紧。
我抓着酒坛子一个劲瞎嘟囔,后来店小二推门进来将我送回了住处。
一觉睡到了天亮,天亮以后这脑仁儿生疼。
我想我应该是傻了,还傻得不清,因为当日我又去了酒楼同样喝得酩酊大醉被送了回来。
第三日,第四日……日日如此……
直到第十日我酒醒了没有喝酒,因为这一日匈奴和洛国鲜卑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帷幕。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他,现在的他应该起身去了军营吧。
闲散坐在院中吹着风吃着点心,悠哉悠哉……
大门猛地被撞开,来人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将。
这人我认识,他是曾樊身边的心腹,眼下他这副形容看得我心中发凉。
上前扶住他那小将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看得我胆战心惊:“曾樊他怎么样了?!”
小将满脸的血污看起来十分可怖惨烈:“驸马他,他无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猛地,极为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迅速扩散开来,若是曾樊无事那他为何会浑身是伤跑到这里来,难道是……
“洛国两位皇子被敌军包围了,驸马说让小的务必带您去一趟!”
元邑元郢被围困了!
马不停蹄赶到军营时已是斜阳西下的光景。
大帐外残烟缕缕,凉风凄凄,不远处堆满了阵亡战士们的尸体,厮杀声哀嚎声还在继续。
掀开帐帘走进去,叱罗荆正在同将领们商议作战计划看我进来给旁边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士兵便将我带了出去。
他带了一队人马带着我往远处那股硝烟强盛的地方奔去。
离着那股硝烟越来越近心中的紧张害怕也越来越明显,就像是洪水猛兽越发地难以抑制,我冲着前方问那士兵:“他们还……活着么?”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满满的全是难以自抑的恐慌。
士兵目视前方目光荒凉:“还活着,不过突围的可能性太小了。”
不是没有可能,只要细细规划总会有方法的。然而这一想法在我抵达山谷后完全没了说服力。
狭长的山谷上方布满了匈奴兵,山谷中一队士兵被一群匈奴兵牢牢围在中间,被困的士兵在两位将领的率领下奋力杀敌,无奈寡不敌众连连败退,再加上敌方占据了作战的有利位置使得元邑他们越发无处施展。
“这个山谷上方本来是我方的士兵,谁知刚开战匈奴兵就偷袭了山谷上的兵力这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士兵一边说一边痛心疾首看着布满山谷的尸体。
元邑元郢身着将军盔甲,手持长剑,满身血污,偶尔刀砍到身上他们也咬牙坚持一声不吭。
手中的长剑起起落落,一个个身影倒下,匈奴兵,鲜卑兵还有……洛国兵……
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残忍,战争带来的始终只有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