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邑眼神在我手腕上停留片刻随后离开:“看他们不顺眼。”
我擦擦受伤的手腕不好意思笑了笑,自己如此脓包拿个门板都能伤到自己也是够丢人的。我面上有些挂不住扯开话题:“方才打斗中殿下可有受伤?”
“不曾。”
“那就好,那就好。”
将叱罗月送回去已是深夜,元邑又将我送回了太师府。
回去倒头就睡,睡了个昏天暗地。
第二日,陛下派人传了圣旨打了赏,下午元邑派长尉送了瓶跌打药膏过来。
这一日心情极好,人这心情一好就有了出游的兴致。
雇了条画船,找了个貌美的琴师在船头奏支曲子,我在船中喝着小酒儿心情甚是畅快。
“蓟云,那日因着三殿下的话你可是醋了?”
蓟云坐在边上浅淡笑了:“太师想多了。”
我又灌了口酒,一只手拉住他的手:“其实你若是真醋了也好,至少说明你很在乎我。”
蓟云不再说话只是往我杯中添酒,朦胧中蓟云的眉眼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
一声尖叫将我惊醒:“来人呐,有人跳河了!”
我一个激灵站起来拽住船夫催问:“船家,出了何事?!”
那船家哆哆嗦嗦指着河面上不断冒泡的地方:“和你一块儿来的那位公子掉进,掉进河里了。”
来不及细想我一个跳跃紧跟着跳了进去,找了许久人没找到自己开始慢慢往下沉,死命往上挣扎可惜身子不听使唤是那沉重的秤砣直直往下落,刺骨的河水不断冲撞着我最后的神智。
一口口冰凉的河水不断灌入肺腑是彻骨的冰凉,今日我要葬身此处?
水光波动,画船漂浮,视线逐渐模糊。
恍惚中,似乎有人向我游来。
迷糊中,脑袋晕晕乎乎分不清南北。
面前一座窄桥,地面湿滑,水中泛着浓重的血腥味儿。
桥的那头爹娘挥着手面色慈祥:“孩子,快过来。”
爹娘去世多年,再次见到他们我忍不住泪流满脸:“爹,娘!”
抬起腿开始往桥上方跑,可越跑身体越没有力气,桥那头爹娘的容貌越发地清晰。
“孩子,快过来。”爹娘的呼喊声越来越近胸中憋了口气我咬牙继续往桥那头走。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声音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楚:“张有才,醒醒,醒醒!”
我迷茫看看眼前近在迟迟的爹娘又疑惑回头看看身后,没有人有的只是一片暗红的烟雾。
伸出的手就要搭上娘的手,一阵火辣辣地疼让我跳了起来:“是谁?是谁打我?”
眼前一切渐渐归于清晰,面前的人发丝上的水珠已经结了冰,他的面色带着几分苍白。
“二殿下?”
元邑见我醒了默默舒了口气:“没事就好。”
我摸摸脸依旧是火辣辣的一阵,虽然不确信像元邑这种身份的人会做出这种扇人耳光的事可四处望望周遭的确也没有其他的人:“刚才……是殿下打的我?”
元邑没有否认,具体来说是承认得相当大方:“恩。”
我摸着脸上高高肿起的一块儿笑笑:“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元邑的目光落在我高高肿起的左脸上眸色深了不少,他双手合起用嘴巴往里面呵了几口气,之后将手摊开直接贴在了我的左脸上:“方才一时情急下手重了些。”
我肿着一张脸说话不是很顺畅:“无事,殿下打得好。”
大约是我现在的模样太过滑稽他的唇角稍微勾起挂起个若有似无的笑,我也傻傻跟着笑了笑。
眼神不经意略过河面我立即想起了什么起身又要往下跳,他一把将我拦住:“做什么?!”
“殿下,蓟云还在里面!”
“他无事,本王让人先送他回去了。”
提着的心终于落下,我缓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冷月如霜照在河面上,冷风顺着衣角钻了进来,我冻得浑身发抖元邑拿起一旁的大氅披在我肩上:“披上,暖和些。”
“可是,殿下你……”
“殿下,马车来了咱们走吧。”长尉跑了过来。
再一次被元邑送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