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好一会常容才缓过尽来,他从家里跑出来了,他还被这个人威逼了。
“身手挺麻利的嘛”明明是讽刺的话,但那声音就是没有任何感□彩,除了苍白还是苍白。
“走”
说完他已经向前走去,常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冻住了,勉强爬起来还差点摔倒“混蛋,老子还饿着呢”,正腹诽着,忽见白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寒光一闪,常容激灵打个冷战,赶紧迈着他仍然不太灵便的腿跟了过去。
他们现在正向着西侧的寒脊山进发,常容已经在很努力的跟了,累的呼呼直喘还是跟不上,寒脊山他去过,前两年因为好奇跟着挖药草的人上去过,冰凌草只在寒脊山上才有,而且还是在顶峰。
终于常容还是累倒了,躺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起了,大不了就是被砍死呗,来吧,愣人自有愣人福。
白衣人看他这样也不走了,反而回到常容身边也坐下了,青头鱼很孬的一直躲在主人的身后,偶尔探出大脑袋用他那胆小怕事的眼睛瞄瞄那个可怕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你别想让我走了啊,有种你就砍死我,爷爷快要累死了也快要饿死了”
“中气还是很足嘛,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常容”
“起来,走,到前面背风的地方再休息”
常容的那股猛劲又过去了,站起来跟着人家走,只是这次速度慢了很多,这次走了不远就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终于可以停下来了,看天色已经快正午了,饥饿战胜了疲劳,常容开始烤肉,烤好以后刚拿到嘴边就看到了对面的人,心不甘情不原的撇撇嘴把到嘴边的肉递了过去“哎”。
那人看了看他,伸手在商量撕了一小块下来,剩下的又递了回来“初痕”
“什么?”
“我叫初痕”
“哦”
常容看看手里的肉感觉也够吃了,就把火上半生不熟的那个丢给了青头鱼,青头鱼抱着肉啃,幸福的直哼哼。
初痕就吃了那一小块肉,看常容和青头鱼狼吞虎咽的吃的正香也没理他们,只望着已经很近的寒脊山“你去过那里吗?”
总是这么突然说话,常容非常不习惯,挺着脖子把噎在嗓子里的那口肉咽下去“去过”
“这么说带着你还没错,你是这里的吧,为什么就你一个人?”
常容拒绝回答。
“要去中原?自己跑出来的吧?”
常容还是不答,初痕也不再问,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天黑前到达了山脚下,常容变的鬼鬼祟祟的,找到个山洞后就不出来了,初痕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拎着两只死兔子,扔下后淡淡的说“你用不着担心,这周围没有人”
“谁担心了?”常容死鸭子嘴硬,他哪里知道,他的家人都以为他去了中原,又怎么会来这寒脊山中寻找呢。
初痕吃的还是很少,常容吃饱喝足照样睡的死猪一样,天亮后开始爬山,他们在山上待了五天五夜,只靠烤好的肉干充饥,幸好常容对这里还算清楚,而且在这苦寒之地生活久了,在满是冰的山上也还灵活,但渐渐还是支撑不住了,抱着青头鱼不撒手,在常容以为自己一定要死在山上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株冰凌草。
这简直不能用幸运来形容了,要知道在冰凌草的价格越来越高,可草越来越少的情况下要找到一株有多难,常容清楚记得有很多从他们那里过来找冰凌草的人在这里一两个月是空手而归的,他要是知道初痕来了找不到就不下山的话,当初说什么他也不会跟来的。
山脚下初痕问常容“你真要跟我去中原?”
“当然,难道你要反悔?你答应我帮你找冰凌草就带我去中原的”
“你如果非要去中原那就走吧,但是,那里确实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我要去中原”
常容跟着初痕正式踏上了去中原的路,也因此彻底沦为了初痕的奴仆,谁让他一没盘缠二没行李呢,吃喝住宿全都得靠初痕,常容只能出卖劳动力换个白吃白喝。
常容散漫惯了的人,很多事情做的并不好,有时反而会添乱,初痕倒也没说什么,只向他表明,既然常容帮他找到了冰凌草,他自然会带常容去中原,但常容自己不愿意白沾便宜,尤其是每天和初痕一起吃饭时,就会对自己和青头鱼的饭量产生罪孽感,只有劳动才能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