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伤太重了,他没办法再与人势均力敌相爱了,他只能找一个永远稳定,不会冰冷的怀抱。
杨槿偏着头,站了好一会,觉得春天转夏的日子里,夜晚并没有那么暖和,便弓着背往自己的屋里跑。
一进屋,就看见彤儿站在自己的床边。
杨槿一惊,刚要说话,彤儿就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杨槿本来就醉,脑子里一团浆糊,生怕自己行差一步伤了姑娘家,抖了两下腿,正要严肃拒绝,却看见彤儿边上躺着个婴孩,小手抓着自己的小毯子。
这小毯子是杨槿小时候盖的,杨槿总说上面有种特别亲切的味道,不闻着就睡不着,因此一直带在身边。
杨槿走进了婴孩,婴孩脸上光滑,眼角并没有痣,这是荣玉。
彤儿用手语像杨槿解释,今天杨槿不跟两个孩子睡,怎么也哄不好这俩人,还好荣珏实在哭累了就睡了。
荣玉倒不哭,就是瞪着眼睛等。
彤儿想到的法子,把荣玉抱到了杨槿屋里,没想到还真有用。
杨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种时候比手语可真是有用。
杨槿朝彤儿比划,叫她先去睡,自己照顾着荣玉就好了。
彤儿自己也累,福了一礼就退下了。
杨槿呼了口气,觉得自己的酒意全醒了,抻了下肩膀,走到床边,用小毯子把荣玉裹好,自己把衣服松了松,小心翼翼地躺在荣玉的边上。
他看着荣玉,白白嫩嫩的,继承了他爹娘的好皮囊,以后也肯定差不了。
未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未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八岁的荣真托着两腮,跪在床前,看着眼前的小娃娃。
小娃娃不会叫,也不会闹,叫大夫来看,说是个天生的哑巴。
这可怎么办,以后他要是受了欺负自己不都无从知道吗?
荣真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二少爷,太子殿下和杨家少爷来了。”
荣真听到管家说,他呼了口气,他在太傅那学习已经两年多了,但还是受不了那聒噪的杨槿和总是傲慢的太子殿下。
可他们好像很喜欢自己似的。
荣真还没有所表示,杨槿已经张着两手跑了进来,“荣真!木樨在吗?!”
睡梦中的木樨被吵醒,小嘴撅着,无声地咕哝了两下。
荣真咂了下嘴,两只小手堵在木樨的耳朵边上,“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找你消磨时光的。”李桓走在后面,懒洋洋的。
“太久没见你,这不是想嘛!”
荣真跟家人出门踏春去了,去了小半个月这才回来。
“明天我就到太傅府上去了。”
“等不及了!”杨槿毫不在意。
荣真知道杨槿这个大嗓门在,木樨是睡不好这个午觉了,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叫木樨起床了。
他轻轻晃了两下木樨的身体,木樨便渐渐醒过来。
“木樨身上穿的,”杨槿的眉毛揪起来,仔细地看了看,“是件女孩子的衣服吗?”
木樨抹了一下嘴边的口水,慢慢站起来,转了个圈,小花裙摆也跟着飘了飘。
荣真咳嗽了一下,伸手包住木樨的两只腿,“奶娘说天转热了,他这样穿凉快。”
杨槿想了想,转过头问李桓,”我以前穿过这样的衣服吗?“
李桓翻着白眼想了想,“本宫不记得了。”
杨槿不大乐意,又问,“木樨还是不会说话吗?”
荣真叹口气,“是呀。”
“我和他不一样,来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帮你给木樨找了个老师。”
“老师?”
太子殿下非常潇洒地甩了下头发,向外面喊了一声,“进来!”
便有一个布衣书生走了进来。
“参见荣小少爷。”
荣真摇摇手,表示不必这样行礼。
书生抬起头来,道,“书生父亲又聋又哑,所以书生会些手语。”
“手语?”荣真看李桓,“木樨还不一定是哑巴呢。”
“就算不是,学点这些也不是坏处,以后总有用的上的地方。”李桓答。
杨槿睁大了眼,“那不只要木樨学吧,我们也是不是也要?”
“自然。”李桓瞥他一眼,“不然只有木樨会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