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去准备了。”小厮低着头走了出去。
荣真摇摇头,自己手底下一个小厮都比韩宇的心计深沉,“你只点了个肘子?”
“怎么会,”韩宇一副你可别小看我的样子,“我还点了两碗米饭呢。”
荣真皱皱鼻子,“你别舍不得花那些钱,都不一定是正路上来的。”
“那到时候他要是找你要回去,你要怎么办?”
呦,还能想的到这呢,荣真笑笑,“我自有办法。”
“你要不要这么好学,病刚好点,就开始写上字了?”韩宇凑过来看看荣真的案上,“写的什么?”
“随意练了练。”荣真抬眼,正对上韩宇俊逸的脸,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你的名字练得怎么样了?”
韩宇就怕荣真问到这个,瘪着嘴,“我没这个天分,还是算了。”
荣真抓过他的手,“来,接着练,谁都是练出来的。”
韩宇半推着荣真,脸臭的要命,“你怎么还逼我的啊,你爹爹知道你这样吗,你这样我可会急的。”
荣真知道他脾气好,更加变本加厉,压着韩宇的肩膀,教习起来。
他以前教木樨写字,木樨总是很乖巧,也愿意认真学,他以为每个学生都是这么省心,直到遇上了韩宇。
这笨人,拳打的自在,握起笔来却拙得可以,而且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埋怨,要不是看在韩宇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荣真真想把砚台都扔在他的脑袋上。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韩宇坐在马车里,手在半空中想着荣真教自己的笔势,“我要跟你多学几年,能考个进士吗?”
“你想当官?”荣真半眯着眼,头倚在马车一角。
“嘿嘿,”韩宇忽然不好意思的笑起来,“以前没想过,你教我写字之后觉得有点。”
荣真简直说不出话,这人的脸皮,他不过刚会写自己的名字而已。
荣真想了想,转移了个话题,“你就这么从教会里走出来,教会里不会乱成一团吗?”
“我不是说我根本不重要吗,”韩宇答,“不过他们这么久都没派人来找我也挺奇怪的。”
“……可”荣真的话还没说出来,马车忽然一阵颠簸,他本能地抓着韩宇的衣服。
韩宇的眼神一下子严肃起来,他把荣真按回到座位上,曲着身子向前看,马夫已然晕死了过去,腹部还插着一把大刀。
他们被追杀了。
韩宇连忙叫停了已然发疯的马,单手拽着荣真臂膀,把他带下了马车。
“怎么了?”荣真警惕地看着周围,“你那些手下呢?”
“怕是在半路上就早被人解决了。”韩宇嘶了口气,有些懊悔刚刚只知道和荣真说话,没有顾忌周边的状况。
这地方是片荒地,连处遮掩的地方都没有,荣真和韩宇俩人就这样孤零零地站在中间。
随时都会有人两边冲出来,荣真半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全心全意的相信身边这个刚刚只会写自己名字的邪教教主。
对方能在韩宇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杀尽了韩宇的属下,看来也不是好相与的人,荣真的心里愈加忐忑,他可没准备好在这穷乡僻壤丧命的准备。
韩宇却分外地可靠,从始至终都把荣真护在身后,凌厉的眼光扫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一声令下,一大队官兵全都冲了出来,他们一定一开始就被交待好了,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绝对不是韩宇的对手,只有一起上还有些机会。
但他们太小瞧韩宇的能力了,韩宇抬起一掌,震得地动山摇,连荣真都缩起了脖子。
他幼时听教李桓他们的武教头说过,江湖上的功夫和他们所学的不大一样,多靠内劲取胜。
这内劲有人是靠苦修得来的,有人却全然靠天生。
而往往后者要更加强劲。
在韩宇和这些官兵缠斗之际,荣真开始观察起来,这些人的衣服他看着眼熟,和禁军的装扮出于一式,但又没禁军那样繁琐,更适用于这样野外作战。
他们人实在太多,尽管韩宇厉害的很,但荣真也不愿意冒险。
他自腰间解下一块令牌,深深地呼了口气,把令牌举在胸前,大声喊道,“太后所赐令牌在此,谁还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