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动了一下。
“这小妖精这两天天天跑到千刃崖去翻石头,也不怕被砸死,亏他翻得动!他和尉迟雷焕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一定知道他的事情!”
一个人上去扯着月柔的领子:“说,你知道尉迟雷焕是什么人是不是?”
月柔仿若未闻,还是愣愣的。一个耳光过去,月柔扑倒在地,细细的血线从嘴角涌出,他却还是一脸的决然。
“小贱人,不说是不是,看你这小身板儿,就是伺候爷们的料。装什么节烈!”另一个男人上前,连城霏刚想制止,三世僵尸看他一眼;“连将军,好自为之,你现在可是连自身都不保。最近你为了维护他,可是得罪了不少人了。”
月柔倒在地上,那男人一把扯开他的腰带,露出一大片莹白滑嫩的肌肤。
厅里咽口水的声音都那么清晰。
爹坐不住了。额角手背青筋暴起,全身都在格格作响,呼吸声越来越粗重。大穴都被我封了,想动都动不了。我没有看他,只是抿着嘴,问道:“怎么样,这戏,好看不?”
月柔死了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大颗的泪珠儿滚落着,眼睛却眨也不眨。那男人抚摸上他纤细优美的脖颈,淫笑着。
是男人都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月柔的“功夫”当真了得么,那么会伺候男人,比女人还强?
娘,您高兴吗?我突然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心里怎么这么疼呢?难不成我也被这妖精迷惑了?正笑着,突然听见一声狂吼,爹喷出一口血雾,倏地站起来,一拳砸穿了眼前的墙壁。轰隆一声,墙塌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厅里的人明显也被这变故惊呆了。月柔转过脸来,看见我爹,失声痛哭:“云扬哥……你终于来了,我对不起你,福儿他,福儿他……”
我从我爹身后走出,左手搭在我爹肩上,暗暗用内力制住他。刚才他强自冲穴,现在的内伤已经相当严重了。月柔见了我,疯了一般高兴地大叫:“福儿,福儿你没死,你没死!”大厅里的人见我又是一呆。我淡淡道:“当然,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月柔呆了,看见我爹嘴角也是血液外涌,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是尉迟云扬?怪不得你当年宁愿被万人唾弃也要和一个男人好呢,瞧这一身媚骨!”
“男男相交,有违天理!”
“无耻!”
月柔推开那男人,努力想站起来。他直直地盯着我爹看,笑了。凄哀绝艳。
“云扬哥……这是为什么呀……我们没有对不起别人,我们,我们只是相爱……”
爹也笑。笑得泪流满面。
“我爹说我们是孽缘,可是我从没后悔过,柔儿呢?”
“够了!”我扯着我爹的领子大吼,“都给我够了!我娘呢?尉迟云扬,我问你你当我娘是什么?啊!”
我爹看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骨子里。一副了然的模样。
“你会后悔的。尉迟雷焕。”他一字一句地说。
“云扬哥!”月柔叫了一声,含着眼泪拼命摇头,“不要,求你,不要……”他身后的男人不耐烦了,一把从背后扯开他的衣服,一枚纹身出现在他左肩上。
一个树叶形状的“煞”。
“你……是当年洗砚阁的第一杀手煞?”那男人大惊,“怎么你竟然武功尽失?”
“杀了他!此等妖孽,人人得而诛之!”
“等等,尉迟雷焕,你怎么还活着!”
我笑。抬手,白色霹雳飞旋而过,那人人头落地。
飞扇。飞扇公子。
山脚下,战鼓雷动。歌舒威宁要上山了。厅里的人惊醒一般,竟然齐齐的冲向我。我没动,身后两队黑衣杀手鱼贯而出,身手迅速诡谲,月柔却惊了:“洗砚阁!”、
“洗砚阁……对,你果然是煞。”我重新在椅子上坐下,缓慢而优雅。
“洗砚阁主人,现在,是我。”
连城霏回身抓住月柔,轻功一掠,夺了出去。我爹提气要追,却蓦然倒地。厅里的人蜂拥而出,大骂不止,跟着连城霏夺门而出。黑衣杀手静立在空空荡荡的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