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_作者:檐中(13)

2018-03-16 檐中

  但独孤从来没有发过病,迟晚总有一些不好的征兆。习医的人往往清楚越是迟缓的毒发作起来越是厉害,而他尚未见过独孤毒发,所有的猜想就只能是猜想。

  这个不好的征兆在巳月底终于变成了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巳月:[孟夏],四月,忘了说标题是这章文其中某个点发生的故事。

  ②眉细从他敛,腰轻莫自斜:出自李商隐的《谑柳》,全诗的意思是讽刺见风使舵的谄媚小人,这里用的意思是说明这个登徒子和这个姑娘有一段被抛弃的桥段,后续会提出来。

  ③惊鸿:古书上并没有这种毒,这是杜撰。

  ④慢惊风:确实有这种病,百度一下就好了,天冷懒得打字。

  ⑤莲蓬衣:出现在第一章,忘了注释,这个就是长披风,换了个叫法而已。

  这里也要说我喜欢京郎!

  但很糟糕的是我依旧没有想好要怎么描写这种毒,这就很尴尬了。

  这篇文开始其实是有写大纲的,但是第二章就开始跑偏了于是不得不现场构思,很怀疑会锻炼出我的随机能力。

  好像终于感觉到一点点剧情了。

  不知道能不能算是进度。

  第6章 暑月

  暮色微垂,迟晚背了药篓下山,山道崎岖且险峻,哪怕迟晚已经走上了一个多月他也不敢在这山路上太过放肆。

  他零零散散地打听出了半岳门的一点小消息,尽管这些消息拼凑在一起也没法猜测出事情的真相,有总好过没有,村民们对他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不少,迟晚确信他们会在某一日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独孤大概是真的知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迟晚不想从独孤口中听闻这件事,独孤哪怕就是在闲谈之中提了一下,他都皱着眉头思考很久独孤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他对独孤有着防备心——那是自然,迟晚虽然同意救治独孤,却不代表他信任独孤——当然是不信的,没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任一个心怀恶意的人。

  圣人也不例外,况且迟晚并算不上圣人。

  镇渡村的炊烟会在每日酉时一刻缓缓升起,从村头最近的第一家民居开始,后头的民居也接二连三地升起了炊烟。小村落没有客栈,迟晚只能一直暂住在老妇人家的客房中。

  老妇人正在里头开灶做饭,她怕柴火熏着了山生,便把他赶在了门口,折了根狗尾巴草让山生拿着玩。山生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伸着嘴去咬手中的草,迟晚回来的时候他站起来朝着迟晚扑过去,扬起手向他炫耀手中的东西,然后咿呀咿呀指着门里头,他至今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村里头的人有时候碎嘴山生会长成一个哑巴。

  迟晚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阿婆在做饭了?”

  山生点点头,把头埋在了迟晚怀中蹭了蹭。

  迟晚很喜欢他,他轻轻地拍了拍山生的头,把山生放回了地上。山生扔了他的狗尾巴草两只手抱住了迟晚的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迟晚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不走,我进去拿竹匾。”

  山生这才放开了手,看着他跨过门槛取下挂在墙上的竹匾,又弯下腰搬了个小板凳。他也跟着搬起了他的小板凳。

  迟晚坐在了门口分拣着背篓里头的药,山生也好奇地把头探进背篓,他想在篓里随便拽拉出个东西,迟晚腾出只手来拦住他,他在背篓里拣拈出一颗草给山生:“这个可以给你玩。”

  被放在地上的草药收缩了下自己的叶片,山生咦了一声,去扒拉着它的叶子。

  等阿婆做好饭,迟晚也差不多挑拣完了,他端着竹匾去内院架子上晒,回来时见山生已经咬了一口含羞草。含羞草味涩,吃了对山生没有什么坏处,所以当山生被涩得眉毛拧在了一起时迟晚也没有出口拦住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山生安分了许多,阿婆在洗碗,迟晚站在她边上和她谈天。

  “山生命苦啊。”阿婆叹着气。

  迟晚在这儿住了多久,她就说上了多久,迟晚只知道山生的父母双亡,而迟晚每问起阿婆缘故的时候阿婆就会抹了把眼泪,但她从来不说原因。

  “迟公子啊,老妇人求求你,要是到了你要离开的时候,就把山生带出去吧。”

  迟晚没有回应。

  老妇人又抹了一把眼泪:“迟公子去看会书吧。”

  独孤已经在房里了,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见迟晚回来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今天去见京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