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是瞎的!”
“你说什么!”岳凌楼一直盯着身后的视线突然转为向前看,一条又深又宽的护城河就近在眼前。岳凌楼立即下意识地拉着了马缰,无论如何要让这匹跑疯了的马停下来啊!不然就死定了!
“那马是瞎的!”江城又重复了一遍,也紧紧往后勒住马缰,但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马蹄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反正那青骢马两条前腿齐齐跪倒,江城和岳凌楼就被甩飞到了半空中。就在他们身体离开马背的那一瞬间,江城抱住了岳凌楼的腰肢,脚尖在马背上一蹬,想借力腾空翻过这条护城河。
“你这混蛋!”半空中的岳凌楼大声地骂了一句,也不知道骂的是江城还是那匹青骢马。但话刚落音,就见一股巨大的水花从护城河里溅起,岳凌楼和江城都落入了河中。不一会儿两人就被奔腾的河水卷走,向下游流去。
潇湘馆的人勒马站在河边,望着被河水冲走的两人,徘徊了一会儿,也就收队回城了。这种情况下,他们总不能再顺着河边追下去吧,一来是没那个闲情,二来看到那白衣少年也受到了惩罚,反正他赢的那三百万两银子一分也没有带走,潇湘馆也没有任何损失,就放他一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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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哧!”河边上,岳凌楼的喷嚏声一声接着一声,他抱着膀子,往火堆旁又靠了靠,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了江城几眼,抱怨道:“混帐东西!没事买瞎马干什么,明知道我不会游泳,还抱着我往河里跳,你想害死我啊!”
“我买的时候又不知道那马是瞎的,那卖马的人也没告诉我啊……我当时就奇怪这么膘实的一匹马不可能卖那么便宜啊,后来骑着骑着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岳凌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有啊……在赌馆的时候你叫我什么凌楼!你生怕他们不知道我是谁啊!还好这里是洛阳,如果是杭州,我就被你害死了!”顿了顿,岳凌楼才又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那个潇湘馆主倒真没胆子,有人坐在场子里挑馆,他也不出来看看……”
“因为他今天根本就不在洛阳城里啊……”江城好像是被岳凌楼训习惯了,只乖乖低头拨弄着篝火,说道:“今天潇湘馆的两位少爷都到城外拜祭先祖去了,就算你真有本事把那赌馆挑了,他也不会现身的。”
“哎呀呀,你怎么不早说……”岳凌楼啧了一声,斜睨了江城一眼,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我一知道就赶过来告诉你了啊,没想到你已经要跟他们赌招牌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明天吧……”
明天么?岳凌楼望着篝火说道:“那我们明天就登门去问问他们……为什么把婚期一拖再拖……”
“一开始就该这样的。”江城抬起头,望着岳凌楼说道:“可你说什么要去踢馆,把潇湘馆主给逼出来,结果弄得自己被追杀……”江城本来还想再多说两句,但是他突然看到岳凌楼恶狠狠的目光,就知趣地闭上了嘴。
杭州“天翔门”贺峰之女和洛阳“潇湘馆”二少爷早就定下了婚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潇湘馆的人迟迟不来提亲,反而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拖婚事。弄得“天翔门”这边的人恼火得很,所以这次岳凌楼和江城奉了贺峰的命来洛阳问问“潇湘馆”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想把婚约就这样作废了。
玉蝴蝶之潇湘
第二章
清晨,天边还是一片青白的颜色,一对人马就进了洛阳城。所有马匹的鞍鞯上都用碧绿的丝线镶了边,就连叮当作响的马铃都被漆成了碧绿的颜色。这样的装扮,久居洛阳城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潇湘馆”的人马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穿着深紫色的袍子,脸上棱角分明,眉眼的距离很近,骑在一匹枣红色的骏马上,让他看上去颇为威武,就像是一名出征的将军。那人就是新任的潇湘馆主——宁天陌,老馆主死后,作为长子的他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父业,经营起这个洛阳城里可算得上一只巨擘的赌场。
在宁天陌身旁,马头稍稍落后他一点的人,就是潇湘馆的二少爷——宁天琪。六年前,当老馆主当着众人宣布说这个皮肤白皙如雪,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来似的人就是潇湘馆的二少爷,是他的小儿子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大吃了一惊。那个虽然做的是赌场生意,但却德高望重,让江湖人士景仰的潇湘馆主,竟然也会有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