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也不知道给师傅他老人家下了什么迷魂药,气的无双雪牙痒痒的,却又没有办法,他一向对师傅的安排没有抵抗力。
不过无论怎么说,无双雪现在已经不是朝暮巷的琴师了,而是是桓信侯爷的第十二个男宠。
我们都知道的,每一个伟大的故事都有一个狗血的开始。
作为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辈,小侯爷桓信把纨绔子弟这四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桓信,字寄锦,世袭武陵侯,他祖上跟太/ 祖皇帝南征北战,是开国元勋,最后也是战死疆场,因为老家指武陵,特封武陵侯,世代为国征战,圣上特赐“世代忠烈”,可见宠爱,而今其家中只他一个儿子,圣上勉励有加,时常召见,可知前途似锦,而现在太平盛世,也用不到他去沙场征战,也不必担心没命享福。
于是桓信整日在京都和一众王孙玩闹,在酒楼里喝多被仆从背回去是常有的事。
这位是打架伤人,溜猫逗狗,怎么尽兴怎么来,反正也没人管他——他老子早就没了,只剩一个吃斋念佛的娘亲,也不管他。
到了后来整个都城的人提到这位少年有才又无法无天的小侯爷都要皱眉,大约是有那么一点替死去的大侯爷感到不值,而只有忘抄馆高兴。
因为侯爷吃喝嫖赌终于进行到了第三项。
老鸨头笑的眼睛眼睛都没了,数着银子在月黑风高夜就把无双雪送出去了。
无双雪蹲在马车上郁闷透顶,因为这个机会本来是云桑的,嗟来之食,那个词是这么说的吧,吃起来总是很不舒服的。
云桑便是那个青玉的徒弟,是红的发紫的头牌,不过因为云桑受了寒,怕伺候不周到,好说歹说才让来的云松同意换人。
要知道呢,在馆内和招进府是完全不同的情况。
被招进府,受到恩客的青睐,大概是就有出馆的日子了。
按理说这样的机会难得,且小侯爷虽然说不务正业,好歹没听说有什么虐待人的癖好,却不知道云桑为何放弃,他明明,他明明是好的很,甚至还很有兴致来和自己告别。
大概是清高病发作,觉得侯爷品行不好,入不了眼。
这样想着,无双雪颇觉得自己十分聪明的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万分有道理。
而到了侯爷府,因为其肃穆的氛围,无双雪也忍不住屏起呼吸,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从后门随云松进了府,云松是侯府里派来接他过去的人,一路上话不多说一句,无双雪很是寂寞了。
而一路上灯火阑珊,雕廊画柱在昏暗的灯火下也看不清楚,而影影绰绰的花草树木高低错落,看着像是鬼魅一般;一路上遇上什么奴仆婢女也走路连个声音也没有,很有些肃穆的氛围。
又说,不愧是武将出身的武陵侯府了。
无双雪眼睛飞快的瞟过这侯爷府,却什么路线也记不清,倒是绕来绕去将近把自己晕了,才停在一个诺大的院子里,眼前的主殿倒是灯火通明。
云松停下脚步,又回过头和他说道
“无双公子且等片刻,容我进去禀告一二。”
无双雪矜持的点点头,而后忐忑不安的等在殿外。
说好的头牌,如今换了他这么一个处处二流的小倌倌,侯爷可不要大发雷霆怪罪才好。
因为传闻里,侯爷脾气很是有一些古怪。
他虽然不虐待人,却也不怜惜人命。
无双雪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云松模模糊糊的声音,没听见什么大声呵斥,松了一口气,想来是可行了。
便听见一声门响,眼底出现滚了金边的袍子。
“抬起头。”
那实在是极好听的声音,无双雪心中一阵荡漾,而后抬起头,习惯性的笑。
眼前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剑眉星目,高鼻薄唇,无双雪看着,心道那长得这样一表人才,风流俊俏的,怪不得听说小侯爷遣人往朝暮巷去的时候,整条街的人都沸腾了。
此刻小侯爷见了他笑,却是皱了眉。
无双雪心中一顿,后知后觉的想咬牙,多半要坏事。
因为才想起师傅说过他笑起来总让人觉得傻气冲天。
所以如果是有心的人便看出来,为什么他们师徒比不过青玉云桑呢?人家走路都是一步三摇,眼中含情,又是琴棋书画从小熏陶着,正和了世上男人的心思。然而无双雪师徒就是走的低端俗气路线,怎么直白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