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沐倾说:“那依李卿之见呢?”
李钰昌刚刚说过江南不过是小战乱,这会儿只能说:“依老臣之见,至少也要十万人马。”
戚沐倾说:“如此,就依照李尚书所言去办就是。”
梁婵月将李翎妍带到正宫,翟湮寂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他坐在正宫主位上看着这位曾经嚣张跋扈的皇妃,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问:“李翎妍,你入宫后,皇帝与本宫从未为难过你,你为何要坑害于本宫?是受李尚书的授意么?”
李翎妍恶狠狠地看着翟湮寂,一言不发。
梁婵月说:“皇妃娘娘,小臣劝您还是都说了吧,皇后殿下怜惜您是皇帝的嫔妃才亲自审问,若是将您送去别处,想必您要吃不消的。”
李翎妍显然有些害怕,但是依然绷紧身子说:“你们若是敢把我怎么样,我父亲定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翟湮寂说:“把你怎么样?李翎妍,你身为妾妃,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做出如此有悖人伦之事。竟然还不思悔改?”
李翎妍说:“你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明白,分明是皇后不守本分,欺凌我一个弱小的女子,事情败露还要逼良为娼,我不从,你们就要生生逼死我,若是这些传出去,皇后才是有悖人伦的下作人吧!”
翟湮寂一向不擅口舌之争,他顿了一下,梁婵月冷笑一声,走上前去,对着她便是一个嘴巴,啪地一声,将娇生惯养的皇妃打得懵了神色,许久才蹿起来大骂道:“好你个贱妇,敢对本妃动手?你算是什么东西,什么女官,不过就是来皇宫伺候人的奴才!一个一个都欺负本妃,到时候一个都不让你们好过!”
她刚蹦起来,就被两边的侍从拉住,梁婵月等她尖着嗓子骂完,才悠悠地说:“李翎妍,我这声皇妃不过是叫的客气,你以为这宫里真有人当你是皇妃?若你真有那两下子本事,皇帝也不至于见天的往正宫跑,你以为他是来找皇后殿下的?他是来找你妹妹李凌姬的!”
翟湮寂心虚地把目光转到一边。
梁婵月瞧着李翎妍一下变得惨白的脸,轻笑两声:“在这皇宫里,谁不知道皇帝心里喜爱的是李凌姬,早在你嫁过来之前她便在御花园中留情于皇帝。”
李翎妍低下头,恶狠狠地骂了两句贱人,也不知是在骂梁婵月还是在骂李凌姬。
梁婵月说:“饶是如此,李大人还是把你嫁过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么?难道真的就因为你是嫡长女?你不要傻了!那是因为他最初看好的就是李凌姬,他让你们姐妹两个都进宫来,把你嫁给皇帝,把李凌姬安排给皇后。你难道没有想过是为什么么?难道就是因为偏爱你?帮你一起欺负你庶出的妹妹?”
李翎妍脸上红一会白一会,翟湮寂在一边喝茶,梁婵月轻笑:“臣猜测,皇妃那日来,李大人便给过你指令,大约就是要给皇后下药吧?”
李翎妍抿住嘴唇,身子听到这句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翟湮寂吹了吹茶杯,示意梁婵月接着说,梁婵月走到李翎妍面前说:“李大人大约是告诉皇妃,只要这么做了,就会除去皇后,皇帝会在皇妃受辱前赶到,到时候皇后一除,皇妃在宫中就高枕无忧了。”
李翎妍眼圈微微红起来:“不是!就是皇后强迫我的!”
梁婵月说:“皇妃,当时的情景我们都在,皇后为了克制自己,用刀捅了心窝子,现在胸口还留着伤口,皇帝也看到了,皇妃这大逆不道的罪名怕是坐实了。就算今日之事暴露在文武百官面前,想必谁是谁非,所有人心中自有论断。”
李翎妍后退一步,脸色发白,她出身高贵,十分珍惜自己的名节,若是被天下人知道她竟然给皇后下了药想逼皇后就范,便是死了也要背负着千载骂名。她此刻真的觉出了害怕,不自觉地用葱白玉指抓住了衣服下摆,梁婵月蹲下身子与她平视道:“皇妃,倒时候纵然陛下看在尚书的面子上休你回去,你的后半生怕也是要躲在绣楼里,再也没脸见人了。”
李翎妍恼羞成怒,抬手就抓住梁婵月的头发,又朝她的脸抓去,梁婵月猝不及防差点被她带了一个跟头,翟湮寂放下茶杯:“放肆!住手。”
他声音低沉,又带些温润,站起身子,从容且不迫:“李翎妍,事到如今还不思悔改?你若是敢动梁少卿一下,信不信本宫即刻将你杖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