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官到底懂事,低着头小跑离开,将门关上。
戚沐倾说:“委屈梓潼了。”
翟湮寂也不知是不是酒意上了头,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好在是斗武,若是换成斗舞怕是要输了。”
戚沐倾瞧他说完后,懊悔着抿紧嘴唇的样子,心头一暖,忍不住笑道:“我说梓潼怎么起身应战,原是怪我去看他人跳舞?”
翟湮寂本就懊恼,被他这样一说破,心里更是慌乱,只想赶紧脱身,转头说:“臣要去沐浴更衣了,先行告退。”
大约是喝了酒,脑袋和理智都变得迟钝,倒是心境和本能驱使了身子,戚沐倾忍不住往前贴近翟湮寂,伏在他耳边小声说:“孤也想去沐浴更衣,可怎么办呢?”
翟湮寂不知为何,只觉得心跳如鼓槌,满身的血液都冲击到脸上,只得说:“那么,陛下先请。”
戚沐倾手指轻轻摸着翟湮寂的嘴唇,眼神微微变深:“一人沐浴有什么乐趣,不如请梓潼跟孤一起吧?”
翟湮寂被他噎了一记,再也无处可逃,任由皇帝的薄唇敷上他的,戚沐倾伸手将人搂在怀中,嘴唇辗转,舌尖轻舔一下皇后颤抖的嘴唇便冲将到深处,搅起藏匿滚烫的舌,双双纠缠。
翟湮寂这回倒是知道闭上眼睛,只是嘴唇舌头没一样敢动,只呆呆的僵持着,任君品尝。
戚沐倾伸手将他搂到怀里,花雕上了头,只觉得天旋地转,鼻子口腔中满满都是彼此的味道,翟湮寂眼见皇帝在桂花树下举杯看了美人跳舞,戚沐倾也看皇后在花海中跟琛王交头接耳,心中强制压抑着的不悦,此刻冲上脑海,变更是双双化为欲火,只烧的人无法思考,顾忌不得其他,只想更加贴近,宣告主权。
翟湮寂紧紧地闭着眼睛,不知所措地绞着两只手,戚沐倾终于缓缓地离开他的嘴唇,他方才敢急促地呼吸,戚沐倾凝视着他,温柔地在他额头、脸颊频频细吻。箍住他的手臂越发收紧,两句年轻健壮的身子紧紧贴合。翟湮寂猛地浑身一抖,眼神局促地看着戚沐倾,他感到了皇帝身体的变化,几乎是同时,他也有了变化。
戚沐倾眼神深沉地看着他,呼吸灼热地喷在他脸上,原本箍住他的手掌,缓缓沿着翟湮寂的背脊往下滑,翟湮寂吃了一惊,那早就被他刻意忘记的初夜记忆,一齐涌上心头,心悸的痛楚尚且可以忍,但是那被人强制于身下的屈辱……
戚沐倾感觉到了翟湮寂一瞬间的僵硬,他微微叹了口气,伏在翟湮寂耳边小声说:“湮寂不怕,我知你还没有准备好,浅尝辄止即可,好不好?”
翟湮寂懵懂无知,不明白何为浅尝辄止,但是那声滚烫的湮寂,烧的他心跳加速,你我相称更是比他日的孤与梓潼多了亲昵。他一时失神,被戚沐倾拐带到了榻上,待回过神来,披在身上的繁服已经被人脱去大半,他心里慌张,手足无措,想抬手反抗,无奈此人是皇帝。要伸手去挡,又觉得此举动未免像是个未出嫁的姑娘。戚沐倾眼神微微发红,手指的动作却干净利落,脑袋里皇后在台上以一敌三时的英姿,和那夜雌伏于身下的流畅线条,平日总冷漠的脸,谨慎的言辞,在这些时候全都卸了妆容,风华硕硕。最后一件薄衫被褪去,肩膀上那只金色麒麟在月光下栩栩如生,戚沐倾俯身在上面轻轻亲吻,舌尖在上面划过,翟湮寂只觉得浑身的热血直冲向面颊,强忍着的双手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冲着皇帝的胸口就袭去。
戚沐倾眼疾手快地抓住,反手握住,拉到自己嘴边,吻遍他带着薄茧的手指,又看他嘴角微青,心里又是一抽,腹诽说早晚要让李孟两家好看,然后俯身上去,又将他吻住。翟湮寂一时恍惚,猝不及防被戚沐倾伸手一推,轰然倒下,不知何时发髻被抓开,一头的黑发披散在床榻,翟湮寂不知如何应付这陌生的情欲,只能咬住牙死死挨住,可是他能忍,身下那物却忍不了,直挺挺地站起身来。看看戚沐倾的手就要摸上那处,翟湮寂慌忙的伸手扣住自己下身,咬着嘴唇,狠狠地看着戚沐倾。
那眼神流露出的仿佛是受了伤猛兽,明明惊恐却依旧挺腰呲牙,恐吓着对它行凶之人。戚沐倾发现他的异样,心头一热,又好笑又心疼,只柔声哄到:“不怕不怕,让我看看这是怎么了?”
翟湮寂抿着嘴,一边挣扎一边断断续续地小声说:“陛、陛下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