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贵有些纳闷的问道:“不过奇怪的是,他江涵宇只是月家的一个养子而已,日后又继承不了月家家业。他至于这么尽心尽力吗?日后月氏米粮肯定会另属他人,江涵宇这岂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沈瑞征摇了摇头,不感兴趣的道:“这谁知道呢?人傻呗!”
想到他即将见到的贡米,以及这批贡米能带来的天大利润。
沈瑞征顿时颇为期待的说道:“走吧,让爷也看看这传说中的的贡米,到底稀罕在哪里?”
平贵当即应和道:“好嘞,既然这贡米在民间有着‘五常米,帝王粮’的民谚,那么想必自会有它的独特之处。爷您就放心好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沈瑞征大笑了几声,随即大步踏出了房门。
这边茶楼中贾员外早已等候许久,他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后,便连忙起身迎接。
贾员外早已到了知命之年,身体因常年在外奔波而更显老态。
雾鬓霜眉,鹤发鸡皮。
他的双手枯瘦的厉害,像一截干枯已久的老树皮。
他的身形也很消瘦,宽大的衣襟下,一片空荡。整个人几乎只剩下了一副骨头架子。
他这幅样子丝毫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商,倒是更像一个整日为生计奔波,历经风吹雨晒的农夫。
然而他那双精明透彻的双眼,却让人下意识的不敢轻视。
他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挂着一抹笑容,看起来十分慈爱可亲。
沈瑞征在进门看到贾员外本人后,便颇为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对方。
毕竟在洛水城,哪个家财万贯的富商不是面红耳润,大腹便便?
贾员外能拿到贡米的进献权,想必肯定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
那他家中不说是金玉满屋,也定会是家财万贯。
既是这般富有,身体又怎会消瘦至此?
这么想着,沈瑞征便有些不满的看向平贵。
平贵实在是有苦难言,这的确就是贾员外啊。虽然他今日初见贾员外时,也有些惊讶,但是那批贡米着实是贾员外的啊。
贾员外见此率先开口道:“想必这位就是沈家家主了吧”
场面一时变得有些尴尬,沈瑞征顿时拉下了脸。
贾员外毕竟是走南闯北,见识颇多的老人了。他见此后,哪能不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贾员外心里也顿时憋了口气,他明明点名邀请的是沈氏米粮的当家人
这沈家也未必太过不知好歹,竟然随便派了个人来敷衍他。
不过想到他的那批米粮,贾员外不得不将这口气给咽下去。
呵,原本我还有些于心不安。只求脱手,不欲抬高价钱。
这回可是你们自找的了,别怪我心狠!
贾员外当即轻轻地自打了个耳光,继而他笑眯眯的道:“瞧我这张嘴,真是不会说话。小兄弟一表人才,日后定当前途无量。又岂能用区区一个家主之位,来称呼兄弟”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且对方颇有眼色。瞧这话说的,沈瑞征顿时被恭维的脚步轻飘,心里的怒火也瞬间散去。
沈瑞征颇有些颐指气使的开口说道:“你就是贾员外?”
贾员外笑脸一僵,他在心里暗骂了句小兔崽子。
这都多少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于他。
好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那就别怪老夫心狠了!
贾员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笑的愈发慈祥无害起来。
他笑眯眯的回道:“正是老夫”
沈瑞征见此后,下意识的放下戒心。他漫不经心的出声问道:“哦,不知你一共有多少米?一斗又卖多少钱?”
贾员外伸手捋着胡须,想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回道:“老夫一共有一万石稻米,按照原本的价格,理应一斗千钱。但是由于老夫急于出手,便算的便宜点好了”
沈瑞征被这话吊足了胃口,他好奇的问道:“多少钱?”
贾员外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沈瑞征顿时面带喜色的问道:“五十钱?”
话落,贾员外连连摆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对方。
他颇为惊讶的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会这么想?再怎么着,它也是皇家贡米。我就算是急于出手,也不可能将其这般贱卖出手!若真如此,那老夫我可就真是血本无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