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啧”的一声。
界面变灰,贪吃蛇碰到了墙壁,不停扭动的蛇身最终弯成两个英文单词——Game Over。
徐修之将手机往桌面上一扔,语气淡淡地,“不怎么样。”
“什么不怎么样?十局你赢三局,就算我输耶。怎么想你都很划算好不好?”
然而徐修之的表情对这种划算的事并没有什么反应。
“你不会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吧?”
“我们也不赌喝酒,单盘输的人喝水就行。”
“你不会是肾不好,连喝水都怕吧?”
“LPL顶级中单肾亏?”
这都没反应?
邵佳希转了转眼,又凑上去,带着试探性的,她说,“父子局?输了的叫爸爸?”
男人终于抬起头,交握的手松开,伸着腿往前坐了些。
徐修之看向她,掀着嘴角,“你就那么想当我儿子?”
“……”
谁想当你儿子了?
邵佳希将筛盅往前一推,看着他,“一句话,玩不玩?”
“来。”
徐修之收了手机,右手抓着筛盅,趾骨凸起,手背上的花与匕首顺着肌肤的纹理,栩栩如生。
邵佳希却停住了动作。
“等等。”
“?”
男人不解地抬眼。
“我先点杯东西。”反手将筛盅一盖,快速翻了翻饮料单,她点了杯咖啡。
Spanish coffee。
配图是一张矮脚杯,四分之三杯的咖啡上面是满满的cream,甜甜腻腻的还斜插了一根手指饼。
看上去和普通的雪顶咖啡一模一样。
烧烤在第一局结束的时候和咖啡一起端了上来。
捡了一串羊肉串,徐修之将咖啡往前一推,他点点头示意:“喝吧。”
语气平淡,像意料之中的一样。
邵佳希斜他一眼。
凑在杯沿,快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舌尖顺着在上唇划过,牙齿抵着唇角别了一下,她将骰子摇的哗哗响,又嘭的一声在桌面盖下。
“再来!”
男人没动。
“?”
徐修之指了指咖啡,“喝完。”
喝完?一瓶有400ml的咖啡你让我一下子喝完?
邵佳希挑挑眉,说得很直接,“喝不完。”
“规矩。喝不完你直接输。”
对方的语气比她更硬。
咬了咬牙,盯着徐修之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邵佳希最后还是一口气把咖啡喝了个完。
算你狠,行吧!谁还喝不起个咖啡咋的?
也不知道是冰的还是怎的回事,咖啡划过喉咙居然有些辣辣的。
开玩笑,她澳洲骰王会输?
邵佳希看了一眼筛盅下的骰子,两个一,两个三,一个六。
“4个三。”
“5个六。”
对方跟得很快。
邵佳希低头又看了眼骰子数。
徐修之叫敢叫5个六,这就说明他应该至少有2个六以上,加之她有1个六和1个一也就是2个六。这么一算,如果徐修之有三个六,那这5个六就够了。
这么想着,邵佳希往上又加了一个数。
“6个六。”
男人垂眼看着她,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 “开。”
两人同时打开筛盅,徐修之的骰数是1个一,3个三,1个四。
根本没有6。
邵佳希看到1个一和3个三的时候就瞪大了眼,她拍桌子反问,“你明明有1个一和3个三,你为什么喊六???”
男人语气平平: “你输了。”
“不是我说你为什么这么喊?”
“你输了。”
“你喊5个三不好吗你?喊什么5个六?”
“你输了。”
“……”
邵佳希一噎。
徐修之将酒水单往她面前一推,“一下子三杯点完吧。”
“一杯一杯的点,上很久。”
“慢。”
*
事实上,邵佳希远远不止点了三杯,她喝得厕所都都上了四次。
不知道玩了有几个十局,到后来她站起来的时候,觉得自己两脚都在打飘。
脑袋晃啊晃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