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客气,然帝妃发话,区区常家女子何来他选?
舞女姑娘盈盈一拜,“回娘娘,可长留宫中乃冬生福分,不胜欢喜。”
这事便如此敲定。
婴贵妃不轻不重扫一眼花山娜,偏头道:“冬生姑娘温柔可人,本宫也有意留她伴喜乐公主左右。不过姑娘与虞儿郎所出同族,本宫不好抢先留人,不如问问虞儿郎有何主意?若虞儿郎并无亲近之意,本宫便将冬生暂且留在喜乐公主身旁。”
婴贵妃少有邀宠争位之举,此番言语叫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究竟是难得中意,抑或是与花山娜抢夺?
花山娜今日确是风光过胜了。
其中深意姑且不提。
听闻贵妃几日前同小狐媚子有一面之缘,如今卖他顺水人情,是果真投缘?是卖大王颜面?嫔妃们一字一句琢磨,暗地思量不休。
虞子矜则不大在意同族之情。他吃饱喝足,懒洋洋问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玄北见几个女子各怀心思针锋相对,寥寥一语深意无尽,的确乏味。何况牯夏拉与达鲁非他所喜,两见两相厌。留下既无趣,玄北也就寻个由头便走。
路过跪地恭送他离去的冬生时,玄北若有似无俯视她一眼,面上悄无声息挂上一抹讽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出场人物还挺多
不过反正有点支线的人是会反复出现滴
现在有点沉迷写大王美人对话和相处
意外的还有点写头
萌萌哒 甜甜滴 宠宠呀
第10章 大王呀大王心思重
帝王既去,家宴自散。
玄北夜里仍在正清宫。
橙红火芯轻轻摆动,融了蜡烛落下一行泪。一室寂静。虞子矜跪趴于软垫上头,抓着毛笔鬼画符,乖乖顺顺将玄北名讳抄上十回。
玄北心绪不佳,连虞子矜也知晓不可闹他,否则定不肯写字。
微暗烛光照半屋。
“王可要用些晚膳?”
颜老公公观察入微,记挂玄北方才不曾用食,估摸着时辰开口询问。
虞子矜立即抬头,露出皱皱巴巴一张纸,歪歪扭扭一个字。
“不必。”
玄北拒。
颜诸自认伺候玄北多年,却也不明为何玄北家宴归来为何失了好气儿。
方才还好好的,夜深人静怎的平白生起气来?
莫非嫔妃相斗惹帝王厌倦?
他又否决:不该。
帝王从不插手后宫纷争,情感淡薄,冷落佳丽多年。既无情,不生怨,何来厌?
公公百思不得其解,悄悄盯着虞子矜横一笔数一画,写出字儿如虫扭。
这小主子,竟也不开解大王一二,怎就自顾自涂涂画画起来?
难道是茹太后?
颜诸不住地想:难道今夜又叫大王思及戈敏?
然而曾经也不见王同戈敏亲近。
仔细想来,年年团圆佳节,王总归是提不起兴致的。今日有虞子矜在,白日里不露分毫,或许入夜又不同了。
帝王心,海底针。老公公空手瞎摸老半天仍是触不着,思来想去估摸着不如悄声退下。
他最是知分寸,明了帝王高高在上,有时需众星捧月供着伺候着,有时又需独自一人静一静。
至于虞子矜——
他瞥一眼。
也罢。
并非他该忧心之事。
虞子矜却不似老公公一般心思繁重,他好不容易写上二十个字,心满意足丢下笔,挑挑拣拣拿来最中意一张献宝。
先将白纸展开搁在玄北身前桌上,而后摊出一整只手掌,“你看。”
小嗓音又软又娇,是来邀功讨奖的。
玄北瞧那字难以如眼,再看那手养得柔柔嫩嫩,除却浅色旧疤连半个红印也无,知虞子矜又是无事吆喝。他伸手随意揉了揉,满是敷衍之意。
虞子矜歪头愣愣望着他,双眼一眨一眨,脸上存着些许疑惑,好似不明白怎么玄北不夸夸他也不哄哄他更不抱抱他,光是抿唇不语。
一会儿高兴,一会儿不高兴,过了老大一会儿,他已抄完十回,怎还没高兴起来呢?
虞子矜花了半晌时光才明白玄北不似他,欢喜憎怨来去匆匆,不留于心。
原来玄北与虞子矜是不同的。
玄北心绪较他更深、更重、也更长久
。
“你怎么了呀?” 虞子矜朝前一扑,上身趴在玄北硬实大腿上,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