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撒娇的一百种方式_作者:荷包蛋超人(50)

2018-03-04 荷包蛋超人

  床榻上横躺着一个人,貌若玄北,闭眸抿唇,面色透白。他紧紧皱着眉头,仿佛昏迷中仍是暗中警惕。

  分明与玄北生得一模一样,又截然不同。

  虞子矜犹豫着走近,得以凑近了再琢磨此人身份。

  像是睡着了,又不像。

  “玄北?”

  虞子矜小声叫唤。

  那人一动不动。

  “你醒醒。”

  虞子矜又小心翼翼伸出手去轻力推他。

  那人是不动的,身旁军医如临大敌,厉声喝斥:“不准碰!”

  虞子矜蜷回手指,抬头疑问:“他怎么不醒呀……”

  “大王性命堪忧,容不得你胡闹!” 军医心烦意乱,放虞子矜靠近已是识得他身份一时心软。此时军医无心搭理他,忙不迭也要赶人,站起身来便推着虞子矜出去,还道:“你若记挂王,就别在这儿添乱了,外头玩去吧。”

  虞子矜不肯走,一步三回头,两腿活像是扎进土里似的难以推动。

  “子衿。” 冬生柔柔声响响起,“你且出来罢,莫叫大人为难。”

  虞子矜仍定定站着。

  女子窈窕身姿款款上前,冬生摸摸他的冰红的脸,再看一眼玄北,轻轻叹一口气,“即便你牵挂大王,现下也无能为力,还是用过午膳再来吧。”

  “那是玄北么?” 虞子矜百分迷糊似的,“可玄北不这样的。”

  “傻孩子,胡说些什么呢?” 冬生牵住他的手,引他离开,“你这几日失魂落魄的,也不曾好吃好睡,今个儿也在外头吹了大半天了。你且去睡一觉,夜里再来,我在这儿替你看着,好不好?”

  虞子矜小声问:“他会死么?”

  冬生哀愁一笑,却说:“不会,他不会的,或许你歇一会儿,他便醒了。你瞧不见你如今面目憔悴,若是大王见了,怕是心里不舒坦呢。”

  “他不同我玩了。” 虞子矜摇头否认,“他让我走。”

  玄北让他走,是他不愿,不论冬生如何好声好气开解,他仍是留下,不过白日夜里皆留在冬生帐中不出来,省得玄北再要送他走。

  “好了好了,就乖乖去歇一会儿。” 冬生板起脸来,“你若不去,我便不替大王熬药了。”

  虞子矜拗不过她,且他呆在这儿胸闷气短,或许真是疲乏。他盘算着回去将吃食带来再守着玄北,到底是肯离去了。

  回到帐中,虞子矜扒拉着自个儿一包袱行李,从中拿出吃食。不经意之间,一个明黄色福包也一块掉落出来。

  福包?

  虞子矜一愣,捡起来翻看,搁在鼻尖闻到一股淡淡香油味儿,与出行那日牯夏拉赠与的福包味如出一辙。

  理应被丢弃在半路的福包!

  冲锋陷阵时被己兵箭毒的玄北与都铭!

  虞子矜捏福包手一紧,撒腿就跑回玄北军帐。这时里头两名军医愁眉苦脸翻阅医书遍寻毒解之法,而冬生在一旁熬药。

  “怎的又回来了?” 冬生偏头看来,目露不解,暗地借着宽大衣袖遮掩将手中一包粉末嵌入鞋壁。

  虞子矜不语,走到冬生身旁坐下。

  “放心不下么?” 冬生沉沉凝望虞子矜,手执蒲扇来回摇着煽火。

  “冬生姐姐,你有没有福包?” 虞子矜扭头看她,双眼清澈明亮。

  “这回走得匆忙,来不及出宫求福,这几日倒是光缝手帕了,不曾想过制福包。”

  冬生如实答,不知虞子矜用意,旋而问:“怎么?”

  虞子矜摇摇头,盯着一小锅药心不在焉道:“那是保平安的。”

  不是冬生姐姐。

  虞子矜思索着:当日玄北不许他与达鲁玩,却只是不许与冬生姐姐过分亲近,估摸着冬生姐姐来历不明,但应当不是与牯夏拉一块儿的。他是五日前收拾起包袱,既然这个福包现于其中,那么这诺大军营中定还有人躲藏着,时刻想让玄北死。

  现下玄北昏迷不醒,都铭好似也情况危急,如今顶天大的是达鲁。

  达鲁不坏,却不是与玄北一道的。

  多少次被明辨暗叹的呆笨脑瓜子清清楚楚得出一个话儿来:谁也不可说,谁也不得信,只能待玄北醒来。

  他必须每个时辰也盯住玄北,不许人乘虚而入。

  虞子矜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