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竹马,坑爹造假_作者:大皮的兔子(24)

2018-03-04 大皮的兔子

  他是我这么多年黑暗之中渗进来的一缕光,可如今这缕光也可能转瞬即逝!

  忽然见他嘴唇动了动,我连忙俯下身,将耳朵凑到他嘴旁,便听他颤抖着说:“冷……冷……”

  我手忙脚乱地将道袍裹在他身上,心里愈发发毛。云游四海的途中,我见过几次死人的情景,都是喊几声冷,便一命呜呼了。

  这个想法着实吓到了我,我冲进藏春楼,再次拍给老鸨一张银票,吩咐她火速取来一坛酒。

  回到门外,我给陈云先灌了几口酒暖暖身子,又将他抱在怀里,想来如此他会暖和些。

  夜色愈来愈深,最焦灼的时候,却偏偏是最无助的时候,藏春阁里那些自然是靠不住,大夫此刻定然也已经做着黄粱大梦了,我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抬头望着月亮忽而从云彩中探出脑袋,忽而又缓缓挪进云朵之中。

  我喃喃地道:“陈云先啊陈云先,你今日可是吓了我两次了!你这次若能安然挺过来,贫道今后再也不同你贫嘴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就是让贫道做牛做马,贫道也没有怨言!”

  然而话音刚落,却听怀中传来一分十分微弱的轻笑:“道长,此话当真!”

  我愣住。

  低头看去,怀中之人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此刻虽然看上去还有些虚弱,却显然已无大碍。

  看见他嘴角的微笑,我方才松了口气。既然还笑得出来,想必死是死不掉了,还好还好!

  一时得意却忘了形,只听怀中人幽幽道:“道长是打算一直抱着陈某么?”

  方才太紧张,见他醒了又太惊喜,竟忘了我还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我连忙松开手,尴尬地站到一旁,摸了摸鼻子道:“对不住了,云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与他皆未注意到,这还是我第一次省了姓直呼他的名。

  方才的失态令我很是尴尬,老脸一烫,许是红得吓人。

  他见我这副模样,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月光下,我的目光正好对上他清亮的双眸,我慌乱地移开眼光,却见他唇角微微上扬。

  我们便这样很是尴尬相顾无言。

  良久,他笑着道:“道长方才的话,可还算数?”

  我一愣,想起刚才似乎确实说了些什么做牛做马之类的……这小子,真是得寸进尺!

  我支支吾吾着,却见他望了望地上的道袍与酒坛,随即郑重其事地行至我身前,朝我拱了拱手:“道长,方才多谢了!”

  我鼻子有些发酸,我还以为这小子良心被狗吃了,还好,居然还有知恩图报之心!

  于是我便不客气地道:“无妨无妨,对了,酒钱算是你欠我的!这坛酒,可是我用五十两的银票换来的!”

  果然,我见他面色迅速沉了下去。

  嘿嘿,要治你这铁公鸡,那还不容易?我再一次为自己的机智所折服。

  第17章 试探

  经过这么一闹,我们的瞌睡算是飞到了九重天外。离天亮还有些时辰,陈云先身子骨似乎也已无碍,二人干脆便沿着青石板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我依旧有些惊魂未定,忽然想起来,当初在小破屋里,那姑娘来闹时,陈云先似乎也确实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便问道:“你方才到底是怎么了?”

  他回答得很随意:“一些小毛病,一碰女人便会犯!”

  我讶然,居然还有这种病,那他这一生,可真注定了是“孤鸾之命”了!想想人活在这世上,风流都不成,况且看刚刚他那副丢了半条命的模样,我可不觉得这是小毛病,于是问道:“你是怎么染上这病的?”

  他却只是搪塞道:“因为以前一些伤心事罢了!”

  国画堂里倒垃圾,净是废话!

  可他如此敷衍,我也不好再问,索性换了个话题:“那你既然碰不得女色,又是如何同那小姑娘扯上的关系?”

  他闻言,叹了口气,却依旧回答得模棱两可:“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这番搪塞之语令我心里十分不爽!趁你病,要你命就算了,现在却连个底也不肯交,枉我方才险些为他丢了魂!

  我还欲追问,却见陈云先抬手朝远方微微一指,道:“你看!”

  清冷的月辉中,一座阁楼亭亭立于郊野之中,颇显几分寂寥之感。

  待走近了,我侧身询问道:“如何,云先,要不要陪贫道上去借这夜风凉快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