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清榕走过去笑道:“两位大爷,和气团团,何以如此动怒”
萧舒朗定睛一看,却是那赵家的纨绔儿子,忙走一步上前笑道:“呦,赵兄在此,真是缘分了!”
那姓赵的虽是怒容满面,见是萧舒朗,却也不敢给他脸色,拱拱手道:“萧大人。”
旁边那位却是一位翩翩公子,坐在靠窗的桌边儿上,面色淡淡,只道:“赵冉,你再这样闹,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这话说的赵冉面色通红,见众人围簇过来,再多话也不好说,一时眼圈儿悄悄红了,只傻傻杵在旁边儿,竟不知如何收场。
符清榕忙出来打圆场儿道:“原是赵公子大驾光临,鄙店当真熠熠生辉。”
这话捧的赵冉脸色稍虞,他忙道:“烦请赵公子移步包厢,这才配得上赵公子这身份儿。”
赵冉原只是气那人冷淡,然而自己恼了半晌,人家依旧是风轻云淡的,因此有些拉不下脸子来,此时却是给了他一个台阶儿下,他心里不由缓了缓,心道,教人看好了门口儿,那人也跑不远去。因此便轻轻扬起头,拂袖到楼上去。
萧舒朗附在符清榕耳边儿笑道:“这位赵公子虽有些癖性,他却要面子,你只记得这个便是了。”
符清榕笑着点头,见窗边儿那人人品不俗,却又起了结交的意思,笑道:“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小弟符清榕。”
那人见赵冉走了,面色也未有甚么变化,起身拱一拱手道:“不敢,在下穆临安。”虽然赵冉是符清榕送走的,然而他见符清榕巧舌如簧,心里对他很是不喜,因此仍旧是面色淡淡,不做他言。
萧舒朗眼色儿却好,自然瞧出穆临安的意思来,他又晓得符清榕的性子,微微笑道:“穆兄,赵公子虽是楼上去了,只是定有人在旁边儿侯着,穆兄也脱身不得。”他低声笑道,“既然相识一场,何不吃一盏酒再去”
穆临安也是聪明之人,微微笑道:“既然公子好意,临安自当从命,还未问公子大名”
舒朗笑道:“不敢当,在下萧舒朗。”
行止见这边争执之时不好推辞去了,这会子又是许久,笑道:“行止先行去了,不好教家人多等。”萧舒朗符清榕拱手送其去了,不在话下。
萧舒朗原是郁郁,众人之中周旋片刻却又活泼起来。他性子本就跳脱,为人爽朗,因着与穆临安相谈甚欢,看着穆临安这样的人物,听他讲这天下事却也有趣。
符清榕反受了冷落,他也不在意,只是不知道萧舒朗引穆临安作甚,然而他本就是豁达之人,穆临安对他处处无礼他也不很放在心上,见他这品人物仍是欢喜。
穆临安道:“多谢萧兄,今日这番纠缠却也教萧兄见笑,改日必将设宴道谢。”
符清榕也听不很明白,只听萧舒朗道:“穆兄不必多礼。”三人却走到□□来,符清榕奇道:“咱们不是说喝酒么怎么上了此处来”
萧舒朗也不答,只笑道:“早听闻穆兄大名,为人最是义薄云天,今日见到果然不负盛名。”原来这穆临安素来仗义,与京城中这些世家子弟颇有交际,性子又最是爽侠,尚那侠义之风,因四处行侠仗义,也颇有些名头。
这赵冉是于朋友酒宴相识,他不喜赵冉做派,因总是躲着。他虽是不怕赵冉,却不想拂了朋友面子,这才有今日这出。穆临安道:“大丈夫自是不拘一隅,我如今在这里久了,倒不如去别处逛逛才好。”
符清榕道:“今日才得相识,穆兄便要去了,清榕怎得尽心”
穆临安道:“多谢好意。”
他总这样待清榕,清榕也有些讪讪的,因此不再多言。萧舒朗道:“那也不拘什么,改日再会,未为不可。”
说着悄悄指给穆临安道:“穆兄,你只从这门儿进去,便好脱身了。”
穆临安抱拳道:“多谢,待小弟游历回来,再请二位不迟。”
因着去了,不在话下。
清榕道:“这人好怪,我诚意待他,他总不给人面子。”
萧舒朗笑道:“旁人都说他有些癖性儿,然而又都愿意和他结交,可知此人为人却好。”他道,“他只不晓得你为人呢,你这样的性子人人都欢喜的。”
这话说的清榕又高兴起来,笑道:“果然还是我们朗官儿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