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Teotihuacan(英文);Teotihuac n(西班牙文);特奥蒂瓦坎(中文),位于墨西哥城东北面约50公里。Teotihuacan 在公元前100年至公元150年左右已发展成大致上今天的规模,到了公元250-600年间发展至它的高峰,人口多达125,000-200,000人,是当时美洲最大城市和世界第六大城市。公元600-900年间Teotihuacan渐被弃置,居民迁往四周地区。后来阿兹特克人(Aztecs)来到时,十分惊叹它的伟大,称它为 Teotihuacan,意思是「众神之城」或「众神的居所」。】
主祭堂大门紧闭,二人便绕着周围慢步探查绕了一圈,重回到大门前。张搴不发一语,转身便朝下方阶梯走去。
江龙追上前去:「怎么,不想法子进去?」
「不了。我想,应该没这必要。」
江龙也不多问,多年相处共事,他向来相信老友的判断。
「中山陵虽然也称为陵寝,却是孙中山死后才修建,和传统的帝王陵寝不同,甭说是宝藏?怕是连个秘密也没有!再说孙中山本人……就是个反对封建帝王的革命家,里头肯定不会有太多秘密。我上回来南京时……便拜访过中山陵和主祭堂,里头真要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想必也早被国民政府带走。主祭堂周围并没施工的迹象,所以咱们可以下去了。」
张搴的解说合情合理。中山陵四周的确没施工迹象。所以二人便重返林间,顺着坡地下山。
「看来鬼子是不敢动咱们先人的陵寝?!」
张搴虽依然纳闷,但他打心眼里不相信,在物质缺乏的战时当下,日本人会把维修古迹当成是首要工作。即便是为拢落人心,可能性也不高?既是如此,那背后的目的究竟为如何?正如二人顶上明月里阴暗交错的黯黑窟窿,叫人好生疑心和好奇?
「我看这些可能……全是榥子。但……日本人把整个钟山封起来,绝不会无的放矢。如果里头真没有什么名堂,干什么派士兵站岗巡逻?」
「可……鬼子到底想干啥?」
二人退回林子里,张搴指着入口处的岗哨卫兵:「伙伴,你看这些士兵,是正宗的日本陆军卫队,连半个伪军也没有。光是看门都这般谨慎,要是里头没鬼,咱们才……真碰上鬼!」
张搴隔空远远盯着卫哨,半响,可恨恼子依然一片空白。
「这事是怪,可我一时也说不出那里怪……」
张搴专注苦思之际,一旁的江龙这会却猛打哈欠。
「天快亮,明晚咱们再去多探几个地点,或许可以探出个端倪来。」
江龙的肚子这时也应景发出连串咕噜声响,叫同伴充耳不闻也难。
「也好!回去前,先找点东西垫垫五脏庙。」
「没错。肚子空,脑子就空,能想出好法子?我想连皇帝老子也没办法……」
江龙回得义正词严。
「是呀!再不走,怕是这咕噜咕噜声响,一会把守卫全给引来,届时……想走……也走不成。」
「那咱们还是赶紧下山,免得叫鬼子给纒上了……」
两人就在黎明将至前,快步下了钟山。
化敌为友
南京 1940年
张搴和江龙下山后,辗转来到秦淮河畔夫子庙一带的街市。天亮开市后昔来人往的吵嘈声,让人几乎忘却了两年多前(1937年)发生在此地那场震惊全世界惨绝人寰大屠杀。
二人在夫子庙附近找了个早餐铺子祭祭早已是饥肠辘辘的五脏庙。虽不是头一回尝试“朝牌”(注:苏北人对烧饼称呼,因饼长方形状十分类似古代大臣们上朝时所持的朝牌,故而得名。)卷着油条的早餐。但张搴还是觉得异常新鲜,连声赞许这中国式的意大利薄饼裹上没内馅的春卷是天下一绝。
对张搴而言,南京人的甜甜豆浆,比北平酸味呛人的豆汁顺口多了。一夜的折腾,让两人胃口大开,各自吃了两套饼,加上一笼包子及蒸饺。此外,江龙还另外要了十几个朝牌,说是要揣在身子,为接下来夜晚的长期作战做准备。
二人刻意选在人声鼎沸的市集中用餐,真正的意图是为了方便打听些消息。市集中贩夫走卒、三教九流人多,消息也灵通。果不其然,前头烤炉传来二人的对话。
「老刘,去登记了没?」
忙着往火炉内贴烧饼的中年老板,满头大汗回望着这位有些年纪的微胖妇人。